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理智很快回籠，驚艷痴迷統統散去，看程津的目光已經十分平淡了，並且十分克制有禮，臉上還有愧疚：「程先生，我為那天對你的冒犯感到十分抱歉，對不起！我願意給予一些物質賠償，希望能對您那天所受的驚嚇做一點微薄的撫慰。」

程津沒有錯過她的情緒變化，腦海里正細細思索，諸般猜測落在心裡，臉上倒是一片平靜：「向小姐的歉意我已經收到了，額外的物質賠償就不必了，我們已經正在走司法程序，只要向小姐按照司法程序的規定給予賠償就是。」

落後的兩位警官和走廊上正在悄悄看熱鬧的病人明顯有些詫異，沒想到收到這樣誠摯的道歉，程津還要堅持繼續走司法程序，而不是順著台階下，雙方私底下私了。

向卓明顯也是一愣，但她很快回過神來，一副理所應當又愧疚的樣子：「走司法程序該給予的賠償我一定會給付的，我只是覺得那是很少的一部分，不足以表達我的歉意，所以想要額外多加一些。」

「我也不是想要為了讓兩位終止司法程序才擺出樣子來道歉的，我是真心感到愧疚，並且已經悔改。」她這樣說著，似乎很難過的樣子，也有些怕人誤解的意思。

看著她這樣的表情，不少人都暗暗點頭，確定她確實是真心悔改了，兩位警官更是有些憐惜。

大家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因此不少人都看向藺藺和程津大膽猜測到，他們應當也會給向卓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吧？

「不必了，向卓小姐誠摯的道歉的心意我和今今都能感受到。」

「我也知道向卓小姐的目的很單純，不是為了讓我們為終止向卓小姐的司法程序而來的，相反，我們要是終止了司法程序，才是對向卓小姐一顆誠摯道歉的心的誤解。」

「我們會尊重向卓小姐的決定和心意，通過司法程序完美的解決這件事情。」藺藺將程津拉在身側，也一片誠懇純善的道。

她臉上什至毫不掩飾對向卓的敬佩和一種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驚喜感。

圍觀的人群一愣，竟然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向卓也是一愣，然後搭在智能AI手臂上的掌心狠狠攥起來。

幸好病號服的袖子寬大，堪堪遮掩住她的動作，也幸好智能AI沒有同感，對搭在手上的力度毫無所覺。

不過別人察覺不到，直直站在向卓前方的程津和藺藺能將她的一切細微動作和表情盡收眼底。

兩個人頓時一片瞭然，果然向卓哪裡是這樣回頭是岸，大徹大悟的人呢？

也許聯邦有這樣的人，但這樣的人里不包括向卓。

不過她既然敢打著這樣算計的幌子，本來對她就沒有愧疚和饒恕之心的程津和藺藺又怎麼會讓她如願以償呢？

不過向卓反應也快，她隱忍下一切情緒，面上的愧疚仿佛是已經焊牢了的面具，絲毫不變：「藺女士說的對，撤銷司法程序才是對我一顆難怪歉意的心的誤解。」

周圍人對她更敬佩了，原先一些認為她在做戲的人，都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太齷齪，不夠純潔。

藺藺鬆了一口氣似的點頭：「還好還好，我沒有誤會向小姐的心思，原本我在來的路上，還想這會不會是向小姐的苦肉計，等著我撤銷司法程序呢，現在看到向小姐的態度，我覺得我應該對向小姐道歉，是我誤解了向小姐的心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