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能記得夢裡的情形，面對程津突然的失敗和突然的與世長辭，一切都來的太快太快，毫無邏輯，毫無轉機，仿佛是一個設定好的程序，一步一步，走向最終的結果，根本沒有逆轉的可能。

藺藺也親自出手過，她原本是準備的，可夢境裡她最終選擇了放棄。

因為她察覺到了一些別的不同，是一種不可違逆性。

即使邏輯粗糙爛制，即使手段簡單，藺藺也沒有贏過一次，她更像書里的送寶童子，從天而降，就要給一個有眼緣的小輩的小輩送寶。

當然更像書中的反派，是主角經驗包和寶物儲藏室，到了一定階段，手中的寶貝就要拱手讓人。

所以後來的藺藺察覺到了這種「既定結局」，心灰意冷之下，決然放棄。

可怕的是，這樣的無力感不是第一次了。

他不由得回憶起第一次的夢境，也就是第一次青梅竹馬模式的結局。

也是失敗的毫無道理，也是如出一轍的兵敗如山倒。

只是令人遺憾的是，她沒能在第一場夢境裡，窺見敵人是誰。

但這樣相似的結局，已經足夠讓人警惕了。也讓藺藺有了猜想。

「好。」程津果斷的點了點頭，就拿起通訊給工作室的人詢問。

談到這裡，沒有下一步的線索，三個人就都停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綴飲。

藺城感慨道：「也好，既然這次遊戲結束以後沒有長時間昏迷，也是一件好事。不過在沒有查出下一條線索之前，你們兩個還是先不要進入遊戲了。」

「不過這次沒有長時間昏迷，按理還是要到醫院裡面去檢查一下，不要遺留有什麼隱患就好了。」

藺城感慨完，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雖然藺藺這次沒有昏迷，但是沒有查到原因之前，他還是提心弔膽的，不能完全放心。

程津也點點頭，雖然不像第一次那樣昏迷了很久，但是藺藺也不是和他同一個時間醒來的，說來也是昏迷了一小段時間，只是很快被他喊醒了。

只是藺城說完抬頭，就看見藺藺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他問。

「我突然想起還有個古怪的地方。」藺藺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上次我的夢境讓我足足昏迷了很久。」

「這一次我在夢裡也是完整過了一遍的，可我很快就醒了。」

「而且這樣短短的時間之內，我不僅完全親歷了一切，甚至醒的時候，還遺留著夢裡的情緒。」

那些悲愴和迷茫，都是夢裡帶出來的情緒，所以她一睜開眼看到程津，情緒才會有些失控，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根本不足以用一個夢境解釋。

程津和藺城的神色都冷凝下來。

他們聽見藺藺遲疑道：「我覺得……那不只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