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出來我一定讓我哥來找你。」溫洵又說。
「你不是說他受傷了嗎?」
「他體質好得很。」
溫洵想起燈塔那邊傳來的緊急口訊,也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們說是哥哥進到了燈塔附近的那片叢林深處,之後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竟然是全身是傷出來,喉嚨氣管都是瘀血,肩膀還被什麼攪碎了,意識不清,差點因窒息而死,還是哨所的同伴將他拖出來的。燈塔醫療站那邊沒出書面報告,所以並不明確說明是被什麼所傷,但溫洵覺得肯定是某種大型動物才能近得了哥哥的身。
比起身體上的傷,溫洵更擔心他哥的精神健康問題。
現在都還待在醫療所不出,執行任務時所帶的記錄儀被叢林中的霧氣酸液融掉了,帶著的槍都被污染了,沒人知道他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之後幾次干預性的心理測試都沒通過,所以很讓人懷疑他心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只是怕他抑鬱症了。」溫洵又說,「那種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應綿想像了一下溫澈森鬱郁不安的樣子,覺得真是可憐。
「審察局心理測試更嚴格吧,他能通過嗎?」應綿擔心道。
「這你倒不用擔心,呼吸到聯盟的空氣他估計就藥到病除了。」溫洵對這方面很了解,「他會在記錄上說謊的。」
跟方修塘一樣,這謊言當然是在限度之內,利於自己的。
「你說他回來還記得我是誰嗎?」應綿突然說。
溫洵不能理解他為何會有這樣的疑問,糾正道,「綿綿,你也太不了解自己了吧。」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分開,溫洵和應綿告別之後,開車從一號街道離開。他這次主要任務是來找人,本來就想著時間不多,不能跟應綿講太多話,怕講不完了。
好在之後目的地明確,開著車就往黑市深處某地去了。原來黑市那麼大,光是車程都走了三個多小時,溫洵不如哥哥對路線敏銳,光指望藺柯給的地址指向圖。但算得上耐心十足,不急不躁,一路長途,終於到達了那棟酒店。
那就是幾年前才建起來的避難營地下城的情趣酒店,比起是單一為情色服務,其實內里更有乾坤,上層就有規模不小的賭場和香水店的暗室,還沒到夜晚,門口都有不少人進出。
他把車停在草坪,用望遠鏡仔細盯著,尋找著他要找的目標。
燈塔醫療站。
已經是凌晨三點,溫澈森卻絲毫沒有一絲睡意,病房外不斷有腳步聲經過,其中有一兩處停留他這間病房外,但只是低語著,商酌著什麼,並沒有進來。
白天門外那些人連測謊儀和繪板都帶來了,讓他邊描述當時叢林中的場景邊做測謊,只好奇這些人腦子裡怎麼會有這麼能剝削人的想法的,背後一定曾做過不少次這樣的事情。最後測試通沒通過不知道,反正他是竭力忍下來了,這是基本素養。對談如流,但也適當裝應激,獨獨在最重要的片段含混不清,裝作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逼死自己。
平時在燈塔,除了運物資的營地有人,山上的哨所除了他和那個同伴,蕭索得連只體型正常的鳥都不見飛過,而且叢林大部分的巡防與燈塔的維護工作都是他在做,可能是實在無聊的緣故,他硬是把那些長條蟲子那些醜陋蜷曲的樹都給看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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