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是算是個厲害的男人啦!...是我見過,除了我霍叔以外,最厲害的男人了!」
火盆在馬車上忽然發出一聲噼啪聲,炭火正濃,將馬車裡所有的寒氣都驅趕了出去。
「霍刀...對你們很好嗎。」
「好!當然好啊!」千帆提起他的霍叔一臉驕傲,「他是我見過所有男人里最男人的!別看我霍叔斷了一條手臂,可照樣誰都打不過他!除此以外,他還會各式各樣的武功,一路上拼了命地保護我,平時對我和娘親真是好得不得了!」
「要是我父親在世的話,想必就是他這個樣子了罷...」千帆挑起帘子眺望遠處,每當提及他的父親,娘親總是滿面愁容,因此他從來不會在娘親的面前提及自己的父親。
可是他也不過是個小孩子,看著別人父子情深,哪裡又能真的不好奇自己的生身父親?
直到霍叔的出現,才將他生命那個空白的位置填補一二。
「霍叔啊霍叔,你如今在哪兒呢?為什麼不來找我和娘親呢?你知不知道,我和娘親都好想你...」
只是他太過沉浸於自己的幻想,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這個男人細微的情感變化。
馬車還沒到家,小千帆就已經安睡在了沈卿司的膝蓋之上。
他望著眼前這個小孩子,心中說不出的酸澀。
桑桑,在你的心中也如同千帆一般,這樣的記掛霍刀嗎?
到底你們在一起的那三年,是如何度過的?
沈卿司可以不去追究千帆那死去的父親,卻實在沒法忽略他們真實在一起的那三年。
那段沒有他存在的時光成了一段他逃不開又不敢面對的魔咒,只要想到他們日夜相處、相互扶持的場面,他就忍不住地想要撕碎一切!
骨子裡,他仍舊是那個霸道到不容任何人染指碰觸他的最愛的那個瘋子。
寂靜的深夜裡,沈卿司緊握的手青筋暴起,猛然閉上的雙眸,將翻滾的情緒掩蓋淹沒。
再睜開眼,他就又是那個溫文爾雅、善存原諒一切的「脫胎」的沈卿司了。
是的。
他不曾變過。
他的忍耐,不過一切都源於他不敢失去她。
他的寬容,不過都因他已經飽嘗沒有她的世界的恐懼,他再也不敢再經歷一遭。
所以,他將原本真實的自己、桑桑厭惡的那個自己好好地隱藏起來,演起戲來,時間久了,就連他自己都以為,或許自己已經變了。
可今晚千帆的話卻又將原本那個深藏的自己給激了出來。
他心裡恨得幾乎失去理智!
他恨不得,就在桑桑的面前,將霍刀剖骨拆筋!
然後一字一句地質問她,「你的心裡,是否還有別的男人!?」
如果有,他一個個地都抓過來,在她面前,毫不猶豫地毀去!
曾經他無數次地想過那樣的場景,有時候夜半的時候睡不著,他甚至會抱著那把刀,將自己的醋意悉數碎斬於竹林!
直到那五十里的竹林沒有一片完好的竹子,他才肯罷休。
可是他深切地知道,桑桑不喜歡這樣暴戾嗜血的沈卿司,那只會將她逼得離自己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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