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日做那樣柔弱的戲,又拒絕吃藥又要死要活的,為的就是迷惑眾人的眼目,以為她失去了希望後,就開始放棄自我。
想必這樣的套路王府的人已經看得太多,所以才都理所當然地等著她的認命。
認命?
可桑桑卻從來不是那樣的人。
她是生在懸崖也要努力向上的凌霄花。
自從決定用自己的性命換走霍刀的時候,今晚的出逃計劃就已經在她心中種下了根苗。
人不能莽撞,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只是胸口的疼痛卻越來越明顯,王志對她的醫治足以叫她活命且不留疤痕,可卻未曾給她止痛,這是他給她的懲罰,如今桑桑每行走一步,胸前的胸口就如同要掙開血肉般的撕裂難忍!
此刻正是夜深六分,連青蛙都不再鳴叫,正是萬物熟睡之時。
她艱難起身,抬起自己的袖口用虎牙輕輕一撕,便有幾粒小巧的丸藥掉了出來,她撿起來忙含在口中吞服了進去。
不一會兒,那痛感淡去不少,連身體都恢復了不少的氣力,動一動角落,已經能下榻了。
隨即,她朝著她屋子裡正熟睡在小塌的婢女而去,躡手躡腳地來到她的面前,又取下頸前的墜子。
那是個葫蘆瓶狀的玉作,十分精巧,下一瞬她握在手中不斷搓磨加熱,然後立即將那小玉瓶繞到婢女的鼻下,那婢女睡夢中聞了幾下,就似乎昏死了過去。
這是足以迷昏一頭大象的昏人散,快速遇熱後立即綻放藥效,是她一直隱藏的小殺器。
「你睡罷,我先走了。」
說完,桑桑轉身將瓶身墜入冷茶之中,降了溫,又重新戴上,這才出了門去。
這條路她雖沒來過,卻十分熟悉。
早在她第一次從王府逃脫後,出去後的桑桑立即從黑市花重金買了一份王家府邸的地圖,熟背心裡。
只要有錢,你幾乎可以買到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信息。
為的就是這一天。
她早就知道,王家的那變態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這些年她一個平民能安穩地活到現在,靠的就是謹慎小心和金錢開路。
眺望前方,這裡是王府的北側三排客房,周圍基本沒什麼人住,離這兒再過兩重花連門住的都是灑掃的奴婢和一些念經的姑子,越是作惡的人才越是心虛,所以才會在自己的府邸裡面設下隆重的道庵。
而再過兩條長廊,就到了圍牆邊兒,根據地圖裡指示,那裡有一個年久失修已經別被棄用的排水口,大大小小剛好夠一個她如今瘦弱纖細的身型。
她環顧四周豎起耳朵,在意著任何的風吹草動,此刻才知道那風聲鶴唳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哪怕有一絲的異動,桑桑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
雖然確實過去了兩個守夜的丫鬟,但是她都趁著夜色很好地隱藏起了自己,一路上的小心謹慎終於來到了牆角,好在有驚無險。
可很快,她發現地圖上標註的那個排水口並不存在!
今晚是她逃跑的最好時機,若是今晚不成事,照著王志的性情,她已然激起他的警戒心,再逃跑,可就是比登天還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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