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親前些日子卻不知為何,突然起了疑心。
「你是否真的聽話入了心,如你所說的開始刻苦了?我如今忙,沒時間去問先生,不如哪一日你領個同學堂的回來,我且問問你的表現。」
「若是假的、唬我的...當心屁股開花!」
謝盧的屁股嬌生慣養一年了,哪裡又能受得了過去的鞭笞?
他的那幾個小跟班父親早就認識了,又到哪裡去尋人呢?正愁的沒法子,誰成想,那眼睛長在天上的第一名主動找到了自己。
俞千帆的聰明是全書院都出名的,倒不是他怎麼表現,聽說他兩年前第一次進書院考試的時候,不僅小兒書全通,還能寫詩做賦,洋洋灑灑寫了一篇《念母恩》的文章,直把院長看的淚眼汪汪,大呼神童。
書院夫子們更是愛惜人才,為了爭搶這個學生,往常平淡如水的夫子們,又是比賽又是揭對方老底的,當初還真是鬧得不可開交。
不過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後來,閻夫子闖三關過六將終於得了這神童,卻說不過半年,這齣口成章的俞千帆忽然沒了才氣,成了個死讀書的了。
雖然還是最優秀的,可照著當初的一文驚永州,卻還是雲泥之別。
夫子們見了俞千帆都不住的搖頭,背後連名字都不叫,只叫是俞仲永了。
及至到了第二日下學,千帆背著書袋上了馬車,今兒個接他的人是趕馬的老黃,載了千帆,就聽他道,「跟上前面的馬車。」
今早千帆特意和娘親說了,要去同窗家裡一會兒,老黃也知道這事點了點頭,便一聲響亮的駕馬聲,就跟了上去。
馬車安安穩穩地停在里盧府的門口。
謝盧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立馬有府里的小廝出來,接他的書袋,謝盧沒管,直跑著過來對才下馬車的千帆著急道,「我父親可嚇人了!長得嚇人!說話嚇人!連笑都不會!你到時候千萬可別說漏了嘴,他問你我什麼,你都說我還可以哈,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可記得了!」
他都這麼著急了,卻見俞千帆聲色不動,只掃掃自己皺了的衣角,也不知他聽沒聽見他的話,一時間著急的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我說俞兄弟、俞大哥、...俞祖宗!我這塊白嫩的屁股,可就全託付給你了!」
俞千帆微調眉毛,眼底鑽出一抹壞意,「放心,你的屁股,我保了——」
說完,大步走進了謝府。
直到他走了進去,謝盧還站在原地。
剛才那個表情...那個感覺...是書院裡那個只會學習啥也不會的書呆子?
謝盧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所有人都被這賊小子給耍了!
或許也就是這一次的陰差陽錯,讓他們兩個以後成為勝似親兄弟,而謝盧成為俞千帆最堅實的臂膀,陪他經風沐雨,走到山頂。
嘿!果真他沒看錯!
這小子不僅扮豬吃老虎,還精通馬屁之道,三兩句話把自己這個不拘言笑的父親,逗得前仰後合,只會拍著桌子,像個醉鬼一般的大叫,「妙極!妙極!」
謝盧看著兩人在餐桌上又是大談天下,又是大談理想的,還有好多他根本聽不懂的東西。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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