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似的推了遠些,又不自在的清清喉嚨,「我說這怎麼這麼辣人呢,下等茶就是這樣,若哪一日俞掌柜得肯賜教我那醫聖藥局,老朽可以拿出今歲新出的顧渚紫筍來孝敬,如何?」
桑桑終是磨完了手中的藥粉,放下杵臼,轉身道,「馬先生有話直說就是了,不必拐彎抹角,我這趙俞醫館雖不如你的醫聖藥局人來興旺,可也沒有時間和你在這兒品茶論道。」
面對這樣詭計多端、附庸風雅的人,桑桑從來不給面子。
昨個兒那張二的事她已然查明,原就是他馬大富從中搗的鬼!
怪道這樣一條繁盛街道,竟只有他一家醫聖藥局,藥材賣得又貴,東西又還摻假,原都是靠著馬大富這樣下作的手段,都給擠兌走了。
當初她初來此地,有了辦醫館的心思。查看多方,只有這兒地租、地理位置都是最為合適的,碰巧有一家藥館亟需轉兌,價格又十分合適,桑桑怕被人占了,忙當日就和對方敲定了。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之前的那家醫館本來開得好好的,卻三天兩頭的有小流氓來找事兒,不然就是有醫癩子來門前鬧,把這醫館的名字都給鬧得臭了,就是日日被不知道的人潑糞水,掌柜的也是身心俱疲,再也沒有心思開了,這才走的。
只要這條街有新醫館開業,馬大富就來上這麼幾遭,這些人大多都是老老實實的本分大夫,哪裡玩得過這樣下作的手段,個個都挺不過兩個月去,也就歇業走了人。
從此,這條街再也沒有人敢開醫館。
桑桑知道後,雖然有些頭疼,可她最是瞧不上這樣的人。
打著為民的幌子,做著鑽研奸商的事兒,她並非要把醫館開成那慈善的,她也要養孩子、要餬口,要給手下人開工錢的,不盈利,怎麼營生?
可那馬大富的一套,實在噁心!
不僅損害了醫館聲譽,還公然賣起了假藥!
偏偏別人舉報他,還不成功。
馬大富背後有人,有人給他撐腰,有人給他出高招。
按照澧朝的法律,藥材本是人采賣的,是允許有一些的其他殘留,所以律法規定,只要一份藥材中有百分之八十是真藥,那就不夠吃賣假藥的罪過。
馬大富所有的藥都踩著這條線,除卻百分之八十的真藥材,其餘一概用乾草、橘子皮等下等便宜的東西濫竽充數。
可知,這百分之二十的藥效,要耽誤多少人的病情?
他全然不管,只一心一意地做他的生意經。
自從桑桑的趙俞醫館來了之後,馬大富一瞧是個女大夫,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拿他那老一套來整治她。
可出了鬼了!
每次都能被她識破,當場戳穿!
然後,就是那獨臂男人的一頓暴打!
時間長了,趙俞醫館出了名兒,那些藥癩子都不敢上門誣賴去了,就連那些往常欺行霸市的小混混,一見了那獨臂的男人都嚇得不敢上前了。
晚上又常有人守夜,更不敢潑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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