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莫要拿你救過我的事情來說服,若侯爺不忙,不妨自己數數看,自從我沾上了你,有多少次命在生死之間徘徊?」
「我從小過得小心翼翼,日子過得比門房老爺的算盤子還要謹慎,不過就是想要全須全尾地離開侯府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幾次三番的因為你,差點兒丟了小命!我要走,你不允,我不願,你生氣,既然把我強硬的留下,就不要想著我還能壓低身份、大公無私地討好你,討好沈家的人!」
「你這是,在怨恨我。」他似是呢喃,似是回復。
是,大母過去是做了傷害她的事情,可是自己不是護住了她嗎?
他還因為她,數次與對他恩重如山的大母吵架。
說到底,大母還是放過了她的,聽慈歲說,大母甚至找到她,和她說起了自己父親母親的事情,來祈求她的諒解。
大母是多麼驕傲的人啊,又那麼大歲數了,她若肯憐憫大母半分,也絕對說不出那樣恐怖絕情的話來。
哪怕,哪怕是違心的呢?
哪怕,哪怕是為了他呢?
「我沒錯,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絕不道歉。」
她自己都不自知,原來她能一口氣說出這些話來,明明是不氣的,明明是早就對他失望透頂,可眼淚卻靜悄悄地流個不停。
無憂覺得這眼淚此刻真是給自己丟臉,使勁一抹,便抬起頭,與他直視。
沈卿司望了她許久。
似乎認識她。
又似乎不認識她。
一瞬的時候,他好想回到過去,那個時候他還沒認識她。
還沒被她這樣地糟踐自己的心。
他不過就是想要她一個道歉,怎麼,就這麼難。
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如脫力般坐回椅子上。
無憂踏出門去,一一將那些被他撇掉的東西收拾進了包袱里,抗在肩上,朝外走去。
「我說過,不許去!」
可她今日不知怎麼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硬著腦袋往外闖,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見山院的人都死絕了!」
聽著侯爺的怒吼,那些小廝婆子滾似地進了院子,抓住了無憂,可等了半天,侯爺也沒吩咐,一個大膽的顫顫巍巍道,「侯、侯爺...怎麼處置姑娘?」
他忽然笑了一下。
胸腔也微微震動。
他拿她,又有什麼法子?
許久,他等待了許久。
卻什麼也沒有等到。
她像一隻小鳥,脆弱,卻倔強。
不讓她飛天,她就擰著脖子跟他干。
「關去柴房罷。」
等押送她的小廝走了,她也聽不見了,他又吩咐了一句,「吃穿用度一應正常,她要什麼,都給她送進去,只不允許她出來。」
他剛才也瞥了一眼她那包袱里的東西,他之前就見她日繡夜繡的,雖然沒有問,可總覺得她也應該給自己繡個什麼玩意兒。
除卻當初騙他的那個荷包,還被他一生氣給砍了,她再也沒有為自己繡過什麼東西了。
卻給無干係的別人繡了一整件的衣裳!
夜深了,她被困在了柴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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