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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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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莫要拿你救過我的事情來說服,若侯爺不忙,不妨自己數數看,自從我沾上了你,有多少次命在生死之間徘徊?」

「我從小過得小心翼翼,日子過得比門房老爺的算盤子還要謹慎,不過就是想要全須全尾地離開侯府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幾次三番的因為你,差點兒丟了小命!我要走,你不允,我不願,你生氣,既然把我強硬的留下,就不要想著我還能壓低身份、大公無私地討好你,討好沈家的人!」

「你這是,在怨恨我。」他似是呢喃,似是回復。

是,大母過去是做了傷害她的事情,可是自己不是護住了她嗎?

他還因為她,數次與對他恩重如山的大母吵架。

說到底,大母還是放過了她的,聽慈歲說,大母甚至找到她,和她說起了自己父親母親的事情,來祈求她的諒解。

大母是多麼驕傲的人啊,又那麼大歲數了,她若肯憐憫大母半分,也絕對說不出那樣恐怖絕情的話來。

哪怕,哪怕是違心的呢?

哪怕,哪怕是為了他呢?

「我沒錯,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絕不道歉。」

她自己都不自知,原來她能一口氣說出這些話來,明明是不氣的,明明是早就對他失望透頂,可眼淚卻靜悄悄地流個不停。

無憂覺得這眼淚此刻真是給自己丟臉,使勁一抹,便抬起頭,與他直視。

沈卿司望了她許久。

似乎認識她。

又似乎不認識她。

一瞬的時候,他好想回到過去,那個時候他還沒認識她。

還沒被她這樣地糟踐自己的心。

他不過就是想要她一個道歉,怎麼,就這麼難。

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如脫力般坐回椅子上。

無憂踏出門去,一一將那些被他撇掉的東西收拾進了包袱里,抗在肩上,朝外走去。

「我說過,不許去!」

可她今日不知怎麼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硬著腦袋往外闖,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見山院的人都死絕了!」

聽著侯爺的怒吼,那些小廝婆子滾似地進了院子,抓住了無憂,可等了半天,侯爺也沒吩咐,一個大膽的顫顫巍巍道,「侯、侯爺...怎麼處置姑娘?」

他忽然笑了一下。

胸腔也微微震動。

他拿她,又有什麼法子?

許久,他等待了許久。

卻什麼也沒有等到。

她像一隻小鳥,脆弱,卻倔強。

不讓她飛天,她就擰著脖子跟他干。

「關去柴房罷。」

等押送她的小廝走了,她也聽不見了,他又吩咐了一句,「吃穿用度一應正常,她要什麼,都給她送進去,只不允許她出來。」

他剛才也瞥了一眼她那包袱里的東西,他之前就見她日繡夜繡的,雖然沒有問,可總覺得她也應該給自己繡個什麼玩意兒。

除卻當初騙他的那個荷包,還被他一生氣給砍了,她再也沒有為自己繡過什麼東西了。

卻給無干係的別人繡了一整件的衣裳!

夜深了,她被困在了柴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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