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棗子好酸!」
無憂被那棗子酸得直眯眼睛,卻不舍的又咬了一口——
「饞嘴的小丫頭,小時候就是愛偷吃,如今怎麼還是這毛病?那棗子還得半月才能熟透,你現在吃,不酸倒了牙才怪!」
余媽雖嘴上這樣說,卻還是起身,倒了一杯溫茶給她,「快,用水壓一壓酸氣。」
這樣酸的果子,若是吃多了,晚上定是要難受的。
無憂接過茶盞。
是最淳樸的青花大碗盞,她喝得卻又舒服又痛快!
她本就是個貪嘴的性子,過去在那個地方總是處處壓制,如今終於逃脫了出來,內心的食慾連栓都栓不住,全都跑了出來。
以後,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再不用管別人的眼光,再不用怕被那些人算計。
「余媽,我還想吃——」
她笑嘻嘻的,成了那個總是圍著余媽轉要吃的小孩子,眼角眉梢皆是純稚的頑皮,惹人歡笑。
「你啊你,」余媽在她額上一點,「最後一顆了奧!照你這樣的吃法,我這一樹的棗子不等熟透,定然叫你吃個溜光乾淨!」
「哈哈哈哈...」
兩人敞亮爽朗的笑聲,彌散在這深深的夜色中。
是怎樣的快活?
是她日思夜想的快活!
夜風清清,疏星淡淡,吹在她疲累的身上,叫她存了些安穩的睡意。
可是,她還不捨得睡。
日日夜夜思慮的自由來得這樣簡單突然,靜下心來,她反倒有些後怕。
侯府一日便倒了,她是如何都想不到的。
更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就這樣放了她。
或許是自己前些日子的冷淡叫他終於對自己厭煩了,早有了想把自己踹了的想法也不一定。
可是,他的殘戾實在叫她有了陰影。
即便是當下,她在這寬闊的院子裡,四周落黑,鄰居們早已歇了。
她還是怕。
她怕沈卿司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又用他那輕蔑難制的眼神乜她、威脅她,「跟爺回去,爺饒你不死。」
一想起那人,就連風突然轉涼。
她止不住的打了激戰。
「冷了?回屋收拾收拾,休息吧。」
她跟著余媽進門。
這院子原是別的農戶留下的舊院落,不像侯府那樣院戶錯落,耳房眾多。
只有一整間的長房,分割成正房和東廂房。鄉野人不那麼講究,就連灶台都搭在外面。
推開東廂房的門——
雖都是些舊物件,可一應貼身的被褥都是新的。
整個屋子被收拾的,又乾淨又整潔。
那浴面用的盆、古皂、巾子都是新的。
床頭,還整整齊齊疊著兩身粗布的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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