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說的可是寒症,你之前存下氣血兩虛、中空陰盛的舊疾,尚需更多時日的調養生息啊...」
無憂向來是個不聽話的病人,此刻掙扎著半拖起自己的身子吩咐,「素煙,我那官匹箱子裡有一本書,拿過來...」
素煙一愣,點頭應是,忙去了。
「這、這是醫聖張景的孤本——《脈訣四言舉要》!?」
老頭捧著書,樂不可支!
他此生無緣情愛,只醉心醫學,見著醫書孤本簡直比見了婆娘都心悅!
「哎呀呀,很是很是的!」
那趙鵲看得入神,連話都不說了,傻站在女子閨房中,不肯離去。
「先生不必這般著急地看,此書,我便作為謝禮,送予先生了。」
「此話當真!?」
在趙鵲心中,將此書送人,無異於將親生兒子送給他人般的震驚!
無憂露出蒼蒼一笑,「當、當真的。」
「趙鵲此生未言之一謝,那如此,趙鵲在此謝過桑姑娘了!」
......
真是一個痴人吶。
越是痴人,所愛所惡才越簡單。
快樂和憂愁來的直接,生活就簡單了許多。
她倒一時有些羨慕趙鵲先生,又心向趙鵲先生的醫術,心中對此人讚賞不已。
老先生一生治病救人,自是心胸坦蕩,如今已年過古稀,仍舊鶴髮童顏,談吐生趣。
尚且再看看自己這一身的病體...
游雲野鶴過一生,救死扶傷行大道。
那該是多快意瀟灑...
比及過了幾日,五皇子仍舊沒尋到。
因是在侯府壽宴路上不見的,大理寺那邊雖說是需要沈候配合查案。
可這不過是由頭。
暗地裡是懷疑他亦有作案嫌疑,不肯放人走罷了。
京城個個官民都因此愁雲慘霧,沈卿司反倒隨意了起來。
除卻每日問話來人,他便在府中日日飲酒。
饒是他那樣好的酒量,也抵不住一罐子一罐子的烈酒灌下去。
「她、她在作什麼?」
素煙倒酒的手一抖,灑出幾滴。
「姑娘什麼都沒做,只、只是呆呆的坐著。」
又是呆呆的。
這幾日他雖然不見她,可總聽人報告她近況之時,總是說她呆呆的。
他才不信。
她是桑無憂。
是桑桑。
是嬌嬌。
那個嬉笑怒罵由心散發,那個滿身傲骨藏不住的桑無憂。
怎麼會是呆呆的?
沈卿司冷笑一聲,「麻煩!」
隨即撇了酒盞,將那一滿灌的酒罈一口飲光——
「啪!」
那酒罈子也緩緩脫手,可憐的砸在地上,碎成了渣宰。
「侯爺您要去哪兒?侯爺...」
「滾開!」
沈卿司一句,素煙便再不敢上前了,她可還記得上次他那一腳的力度,當下還隱隱作痛呢!
他踉蹌著,推開了她的門。
見她頭都未抬,仍支著頭,看天。
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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