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閻王臉,要吃人般的冷。
鐵林咬咬牙,「昨日夜半三分我便持著玉佩快馬到了侯府,紅袖說無憂姑娘已經睡了,我惦念侯爺的心意,想快些讓姑娘看見,便讓她送了進去,可不過須臾紅袖就哭著跑出來,說床榻上睡著的跟本不是無憂姑娘,而是頭面鋪被人打暈的流雲!......臣搜遍了侯府大大小小的角落,都不見她人...」
「嘭!」
青花瓷白的碗盞迸碎,嚇得鐵林噤若寒蟬。
怪不得她才幾日的功夫便這般與他濃情蜜意,又是寫信又是繡荷包,甚至那一晚她...
讓他白白為之心悅許久——
都不過是障他雙目的詭計!
從他這兒騙了路引,寫信說要來找自己,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逃離他的身邊!
沈卿司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竟被一個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直至東窗事發才後知後覺!
一時怒極,拔出腰間佩刀,扯下那腰間掛的雙燕歸巢的荷包,拋向空中!
霎時,那荷包便成了破碎的兩半!
這樣虛假的情意,他還戴在身上做什麼?
提醒自己的愚蠢嗎?
收了刀,他大步出門。
「她不在府里,如今已出了京城去了。」
鐵林跟在身後,「侯爺說的不錯,霍刀此刻已經帶人出城搜尋了,餘下的幾個村落也都正在尋找。」
「去那婆子那看了?」
「早已人去樓空。」
好啊好啊桑無憂,想必當初送那婆子出府,也是為了今日。
待出了屋,那納鹿皮兀喇皂靴穿過三重花簾門,沿遊廊進了馬場,取了颯露紫的韁繩,翻身上馬。
「你且持本侯的帖子,去京城找肖乾,叫錦衣衛留意京城去往青雲城附近的所有腳店、碼頭、驛站,是否有陌生的女子或男子,孤身出入,且購置乾糧,若有,先扣留了再說。」
她走了不過一夜,多半是走不太遠的。
他此刻分明怒極,可此刻竟然尚有心情賞景。
馬場的牆上不知何時爬了滿壁的花,織就錦一般的牆面,香氣襲人。
他怔了一瞬,攥緊韁繩,以腳驅颯露紫的肚子,颯露紫心領神會,猛然飛射出去。
沈卿司本就威名在外,又多年仕途,不知有多少的同鄉同年在朝為官,話傳了出去,不過稍稍動作,搜她的勢力和人便比那漁網還要密。
比及他快馬回了京城,又將見山院的人都盤問了一遍。
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那些獨身的男子女子已被扣留,又被霍刀查了一遍,沒有她的蹤跡。
緊接著,錦衣衛來報。
直言花溪村的小碼頭見著個獨身的男子,獨攬了小船,往四方碼頭去了。
她路引只管是去青雲城的,走陸路很快便會露餡兒,不是個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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