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因為她與你的關係。」
她的冷意在他瞧不見的塵埃里肆意蔓延。
「我又與侯爺又有什麼干係?」
沈卿司不是從她嘴裡第一次聽到「我」。
她就是這般,你以為她已服帖做了你的奴、你的人,可說不定何時,她就會突然蹦出一截反骨,在他面前毫不膽怯地自稱「我」。
像一匹永不可馴服的小獸。
偏他對她就是不想丟開手去。
他伸出大手,將冰涼的她納入自己寬敞溫暖的大氅之中,「等主母進府,爺開心便賞你個妾做,還不有干係?」
他大氅里是滿籠的暗香,困住她的鼻息與視線。
「我便是死,也不做妾。」
他的大氅,亦困住了她的呢喃。
沈卿司低下目色,見她一頭鴉發如雲,柔順的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大手一攬,便將她結實抱了個滿懷,嗅他熟悉的茉莉花頭油香。
瞧她這樣柔弱,這樣小。
粉嫩雪頸,只他一手就能拗斷。
她又能去哪?
不過玩笑罷了。
第三十八章 府宴
風捲起,雪花飛旋——
讓他空了的懷,湧進絲絲點點的涼氣。
那一抹瘦影清泠,沿著雕樑畫棟的長廊,匆匆沒了蹤跡。
「無憂姑娘是個報本反始的好姑娘。」
霍刀頓感寒意襲身,不禁望向那股冷意之源,內心驚駭,知自己言辭有誤,忙躬身行禮,「是臣多嘴了。」
「東廠的事情,你處理得當。起來吧。」
霍刀起身,猶豫後仍舊吐言,「侯爺所命,臣必盡心竭力。然有一事需留意——如今侯爺求得錦衣衛之方子贈予東廠王志,想必已與肖乾結下樑子。臣有一言欲訴,與狼共舞,須防其反噬……」
「你這是質疑本侯的決策?」
霍刀心頭一顫,「臣、不敢。」
沈卿司將眼前人略過一眼,「霍刀,言多必失的道理不用本侯教你...只管辦事,慎言。」
直至沈卿司走了,霍刀喉頭那股氣都未敢散出。
他本是東山村落的一個鄉野孩子,二十年前,當地的地頭蛇王振覬覦母親容貌,謀害之念燃於心。
那王振以同鄉勸酒之名,酒桌之上,父親、大父、大母飲了毒酒當場吐血罹難。而母親拼死掙扎,雖識破詭計,將他從虎口中救出,可自己也被王振生生侮辱失了清白!
他親眼見著母親,悲戚無門、痛悔難及!
縱身,跳了萬丈懸崖。
天聾地啞,孤苦無依,他幾欲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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