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的小姑娘泫然欲泣的一張半祈美靨,望著自己的眼似是深夜流光,再加上銀錢好使,且她過去和小姐也算有些交情。
「那你且等在這兒,我們哥倆只管傳不管成,能不能見到小姐可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桑無憂連連道是,又話十分的真誠,倒讓那兩兄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反而安慰了她幾句,一人才進院去傳話了。
她焦急的在外等待,抻著脖子往裡看了又看,除卻亭台樓閣靜矗與那落雪的鞦韆,卻怎麼也不見一個人影兒。整整過了三盞茶的功夫,竟連那傳話的小兄弟都沒出來。
她更焦急了起來。
「小兄弟,勞請去裡面看看,這怎麼還不見人出來?」
那小廝也奇怪的很,往常傳話允不允的只半盞茶功夫都不到,怎麼今兒許久都不見人回來?他有心去看看,可實在是守門不能無人。
「無憂姑娘莫急,說不定是我們小姐想出來見你,此刻穿衣弄裙才這樣久呢?且再等等吧!」
桑無憂雖知他不過安慰,可心底到底冒出幾縷希翼,只在心中不斷的祈求上蒼布慈。
「噯來人了!」
隨著小廝興奮的一句,她忙抻著脖子瞧去,果真風雪迷亂中影影綽綽的似來了兩人,正朝此處而來。
近了才看清,一人是此前的小廝,另一人不是小姐沈惜憐,而是她近前兒的丫鬟、亦是前些日子去柴房給她送銀錢的松翠。
她只道,恐怕不大好了。
果然,那松翠粉面含怒,覷她的眼神既冷且寒,透著明晃晃的瞧不上,嘴裡說出來的話也酸氣沖天,「不是叫你以後不要來摘星閣,你是割了耳朵還是炸了腦子?休要惹得小姐再不快愉!速速離去!」
她那點兒臉面此刻又算得了什麼,只低下身子跪在雪地里,「松翠姐姐救命!膳房的余媽病了,此刻只求一個大夫給去瞧瞧,求姐姐開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松翠也被她忽如其來的求軟唬了一跳,只是她忽然想起,小姐就是這般的心軟幫了她,不僅遭了大母的責罵,大爺那兒也受了冷落,心下便道,與此女糾纏起來定沒有什麼好事,便也就冷了心。
「你跪我也無用!我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丫鬟,你若真想救人,不如去求老祖宗去!不過,侯府不過四個府醫,大母、大爺和小姐各隨侍一個是不能動的,還有一個倒是得空,不過已經別梁姨娘叫走了,哪裡有分給膳房婆子的呢?」
「你來求我,倒不如去佛前求一求佛祖菩薩,剩下的,且就看那婆子的命數了!」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要她去拜佛,豈非是看著余媽去死?
主子咳嗽一聲都要緊張三分,恨不得仙丹都要吃上幾丸才可!可輪到她們下人生死攸關,竟連個看病的大夫都不得,只能聽天由命?
這卻是何道理?
侯府禁門,她如今鎖困異於任何一刻,偏生她一隻腳也踏不出去,難道要親眼見著她人凋零敗落?
便是耗盡她一身的心血,她也要為余媽掙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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