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母嚴厲教訓的樣子,沈惜憐還是放棄自己曾經給桑無憂承諾的事情。
雖然對桑無憂有所虧欠,可是說到底她該做的都做了。
難道還真讓她為了一個外人還是個奴婢去惹大母和大哥的不快不成?
沈惜憐又與霍老夫人話了許久,一起餐飯後才略帶心事地回去了。
「老夫人不必擔心,眼下惜憐小姐雖然不太順心,可她性子轉眼就忘了,不然就再從外面找些傷殘的動物回來給她,沒幾天就又歡歡喜喜的了。」
「我擔心的倒不是她,而是褚修。」
慈歲微微一驚,「大爺那兒?不知大爺那兒可有什麼讓老夫人擔心的?」
霍老夫人擦拭著手中的承影寶劍,那原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沈卿司父親留下的遺物,「看來,這丫頭是真入了褚修的眼了,竟捨得讓惜憐受委屈。我只怕,他跟他爹一樣,是個執拗的情種...」
「怎麼會呢老夫人,咱家夫人乃是侯府嫡女,那是怎樣的尊貴,又是怎樣的風姿?豈是她一介燒火丫頭堪比的?要真比一比,那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一個孤女罷了,恐怕連字都不識一個,褚修豈會看上一個沒見識、沒身份的?看來是我老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起先,我還怕自己把她送到褚修身邊是個錯呢。」
「老夫人說這話更是多慮!那丫頭不說別的,樣貌打扮起來確實有三分姿色,男人嘛,哪個還不愛個俊的?再言,她若是有福誕下子孫,如哪一日大爺不喜歡她了,亦或是王爺郡主有嫌,她一個無身份背景的孤女,咱沈府不是說打發就打發了?去母留子,比那些有身份的,可是省心得很。」
「若真那麼做,豈不是顯得我們太不近人情?不可不可...」
慈歲見老夫人面露難色,更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老夫人!咱們難道還真能虧著她不成?給她一大筆的安置費,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了,還不算是個恩賜嗎?」
霍老夫人不再言語,只瞧著手中湛亮的寶劍入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尚且不管其他,眼下還是沈府的後嗣最重要。見山院裡的小丫頭們私下可都說清楚了?」
慈歲笑顏上前給老夫人敲敲肩膀,「老祖宗且放心吧!個個我都提點好了,只要咱家大爺瞧上,那幾個就無有不依的!都指著盼著呢!」
她這才放心的點點頭,「我知你一直想給你家大郎謀個閒職,我會同褚修說說的。」
慈歲聽了這話幾近要哭出來,忙跪倒在地磕頭連連,「謝老祖宗賞賜!奴婢感激不盡!」
「快起來,這是做什麼?我從霍家帶過來的丫頭如今也就剩下你了,細數下來這些年,竟是你陪我是最久...」
她似是想起些故人落寞,眼底浮漫出難得的女子惆悵,不過倏爾便消失,只輕輕搭了慈歲的手,「咱們倆孤老婆子自然也不必這般生分計較了。」
慈歲這才起身擦擦眼淚,心裡冒出歡欣感恩的期翼來。
貴人只一伸手,便能摘得奴才們遠眺天邊的雲彩。
不識抬舉的,只是柴房的那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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