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時間，沈曉華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新同桌正拿著自己的筆記本翻來翻去。她皺了皺眉頭，卻好脾氣的沒有發火，只抿了抿唇：「同學，這是我的本子。」

「哦。」陳心凝若無其事的把本子放下，笑容也不怎麼真誠：「認識一下，我叫陳心凝，今天第一天上課。」

沈曉華除了沈曉芸從來沒有交過朋友，但是對她來說並不渴望其他的友誼，有曉芸和江瑩瑩，她也不需要其他朋友。於是她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我叫沈曉華。」

陳心凝眯了眯眼睛，這人還挺清高！不過一個鄉下的丫頭，還是別人家的養女，哪裡來的底氣？

她不經意把自己的筆記本打開，裡面的字跡行雲流水十分賞心悅目。

「沈曉華，你的字有點不太好看，可以多練習一下。」陳心凝勾了勾唇，聽起來是好心建議實則充滿了傲氣：「我從小就練書法，書法大師陳老爺子以前教過我好幾年呢！」

陳老爺子和家裡長輩關係很好，不僅是她，軍區大院的很多孩子小時候都跟著他練過書法，其中謝毅的字最好看，也剛勁有力得了老爺子的真傳。

但她的也不差，至少比沈曉華可強多了！

沈曉華軟綿綿的開口：「謝謝關心，我有時間會練的。」

她五年前甚至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這幾年要學寫字還要學設計，色彩搭配，自然沒有這麼多時間練字。她的字和她的人一樣，工工整整小巧玲瓏，沒什麼書法章程可言，很像小學生寫的。

不過嫂子說過如果對書法不感興趣，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人這一輩子不擅長的東西太多了，總不能事事都追求完美吧？那樣很容易累死的……

陳心凝捂住嘴笑了笑，好像在開玩笑奚落起來人卻不留情面：「光靠自己練可沒用，要有好老師才行！可惜了，陳老爺子可不會什麼人都指導，也就我在軍區……」

沈曉芸擰了擰眉毛，細聲細語打斷她：「同學，你一節課的時間筆記只寫了這麼多，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借我的筆記給你抄一些嗎？」

陳心凝得意洋洋的眉眼僵在臉上，她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說完的話憋屈得要命：「不用了，上課的內容我都記在腦子裡了，根本不需要記筆記。」

沈曉芸真誠的誇了她一句：「你真聰明。」

說完便不再抬頭，認真開始整理自己的筆記和預習下一節課的內容。見她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陳心凝心裡更堵得慌了，她抿了抿唇又開口：「你身上的衣服還挺不錯，不過看著挺廉價，我都是從華僑商店買，那裡的衣服雖然貴了點但是質量好！當然，一件連衣裙就要一百塊錢，你可能買不起……」

這話透著滿滿居高臨下的惡意，沈曉華再遲鈍也聽出來了不對勁。

她把手中的筆放下，淡淡看了一眼陳心凝：「同學，你能不要說話了嗎？我正在學習……」

課間休息時間大概只有十五分鐘，來這裡學習的都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閒聊天的人很少，要麼在看書要麼在學習，誰像陳心凝一樣這麼浪費時間呢？

陳心凝被她這不痛不癢的話氣到了，還沒開口，前面一個男同學也忍不住回過頭：「是啊，馬上就要上課了，你怎麼還一直說話，大家都在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