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審訊室有人過來開門。
「小陸總,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
陸之律雙眼裡布滿了紅血絲,「那我父親呢?」
「陸老闆還需要做一些口供和筆錄。」
對面沒明說,但聽語氣,似乎無大礙。
陸之律緊繃的弦,微微鬆了松。
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薄狗。
他眼神一亮,這會兒薄寒時能給他打電話,代表安全了。
他連忙接起:「喂,怎麼樣?」
薄寒時道:「幸虧南建安夠傻逼,那金條是沙金,不是真的。」
算虛驚一場。
陸之律皺眉問:「那證監會那邊呢?」
薄寒時沉聲說:「違紀,警告一次,但沒什麼大礙。不過我估計陸伯父得降職查看一陣子。還有,SY會被盯一陣,不好做任何操作了。」
陸之律輕輕吐出口氣,「能保住就行,其他的,不重要了。」
薄寒時又說:「對了,有人在大門口等你。」
……
離開審訊室,走到大門時。
一抹身影蹲在角落處單手支著下巴,背對著大門,正靜靜等著。
陸之律步伐頓在那兒,距離她一米遠,沒朝她繼續走過去,沙啞的聲音帶著極度的冷淡:「蘇經年找不到你,急的焦頭爛額,你不去找他,在這兒等我?」
南初聽到聲音,背脊僵了下,緩緩站起來,轉身看向他。
他身上的黑色襯衫皺的不成樣子,眼底布滿了紅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淺淺的青色胡茬,整個人顯得頹廢,蕭條,陰戾。
她好像沒有見過陸之律這副狼狽樣子。
他永遠穿著熨帖得體的手工精良襯衫,看起來肆意又灑脫,漫不經心又高高在上。
可這一刻,他好像摔下來了,摔得很慘,也很痛。
南初咽了咽喉嚨,沒敢朝他走過去,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原本以為再見到他的這一刻,她能有條不紊的把事情說清楚。
但她張了張嘴,好久沒發出聲音。
陸之律站在那兒,一雙猩紅至極的眼睛,就那麼沒有情緒的看著她,等著她。
南初攥了攥手指,吸了口氣說:「我、我跟他們解釋清楚了,陸家不會有事了。」
她準備了很多話,可最後,也只有這樣一句。
說抱歉和對不起,都太蒼白無力。
南建安死了,卻再次禍害了一群人,包括她在內。
她恨透了這個生物學父親。
她的解釋,並沒有得到陸之律的任何回應。
像是一拳砸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上,她手上出血,可對方,紋絲不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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