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律笑,「我們仨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喝酒了,川兒難得在,來,舉杯,干一個。」
自從江嶼川來了,薄寒時始終沒說話。
江嶼川和陸之律舉杯碰了下,唯獨薄寒時沒碰杯,而是端著一杯酒兀自一飲而盡。
男人喉結滾了滾,忽然開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喬予的?」
有些事,不說,不代表心裡不介意。
相反,如果想繼續做兄弟,有些話不挑明不說開,就只能一直噁心自己,噁心這段關係。
薄寒時不是什麼情感遲鈍的人,更不是什麼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
對待感情,無論是愛情還是友誼,他只喜歡乾淨,純粹。
陸之律沒想到薄寒時會忽然問這個。
江嶼川就更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白坦蕩,「你放心,我跟喬予乾乾淨淨,沒有發生過任何曖昧。這一點,你應該相信我,更應該相信喬……」
「我問的是你有沒有對喬予動過心,是從什麼時候動的心?老江,我想聽實話。」
他手握著那隻冰杯,冷白手指用力一剝,連著的幾塊冰塊掉下來,砸在大理石檯面上,清脆的聲音讓這死寂的氣氛,硝煙四起。
江嶼川坐在那兒,將手裡那杯酒一飲而盡,又對調酒師說:「75度的,再上一杯。」
薄寒時既然已經這麼問,他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
以前,是不想撕破臉。
他們曾同窗多年,在一個戰壕里並肩作戰,他的確是對喬予動過心,但他從沒做過任何挑撥的事情,更沒想過要去搶兄弟的女朋友。
江嶼川全招了。
陸之律聽完,都倒抽口涼氣。
何況是薄寒時。
「你想揍就揍吧。」
話音剛落,薄寒時一拳頭直接揮上了江嶼川的臉。
這一拳很重。
江嶼川被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口腔里蔓延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這一拳打的你不冤吧?」
薄寒時臉色陰沉的厲害,聲音里像是淬著寒冰。
他目光狠厲的盯著江嶼川,眼底有隱忍已久的盛怒。
江嶼川靠在那兒,舔了舔牙床,「不冤,我活該的,要揍快點揍。」
薄寒時捏了捏拳頭,指骨作響。
他攥著江嶼川的襯衫衣領,又揍了兩拳。
江嶼川感覺到腦袋一陣暈眩,耳鳴的厲害。
薄寒時喝了酒,下手很重,幾乎是往死里打,最後,他攥著江嶼川的衣領,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這件事,翻篇了。但以後,不准再對喬予動任何心思。」
「我已經決定跟沈茵結婚了,你放心,我對喬予,也翻篇了。」
這是實話。
江嶼川也沒騙他。
薄寒時鬆開他,背過身去,只冷冷警告:「還有,這件事,你最好爛死在肚子裡。」
江嶼川起身,撿起西裝外套說:「我本來就打算爛死在肚子裡。解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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