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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年搖了搖頭:「本就是屬下的份內之責,夫人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退下了。」

「行,你下去吧。」虞枝將門關上,又捧著東西端詳了一會兒,與謝禎的甲冑放在了一起。

——

「奇怪得很,往常都要聽他們爭辯個不休,今日倒是安靜。」賢王倚在美人榻上,任由旁邊的美人餵著葡萄,狐疑地皺了皺眉,「他們該不會真以為在陣前叫罵幾句,便能激得淮南王開門迎戰吧?」

賀蘭玉慢騰騰一笑:「誰知道呢?興許是有了對策也說不一定。」

賢王冷哼一聲:「那常建德,事事都聽謝禎的意思,活像謝禎是他親爹,對著本王卻敷衍搪塞,分明沒將本王放在眼裡。」

「畢竟是謝大人舉薦的常將軍,他有所偏袒也是應當。」賀蘭玉溫聲拱火,「謝大人在陛下面前分量十足,他的意思何嘗不是陛下的意思,常將軍也得掂量掂量。」

賢王眯了眯眼睛:「錦衣衛一手遮天,謝禎又獨斷專橫,我看這天下乾脆改姓謝得了!」

他想到什麼,唇角詭異地一彎,「不過謝禎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江州會成為他的埋骨之地!」

美人突然開口:「王爺切莫大意輕敵,謝禎可不是個好對付的。」

賢王不悅地皺眉,掐住女人的下巴,語氣不善:「我說衛縈,你屢次漲他人志氣滅本王威風,言語間又對謝禎多有吹捧,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衛縈睫毛顫了顫,一雙眼眸彎起笑意,摟住賢王的肩膀,語氣輕柔:「阿縈對王爺的心日月可鑑,他謝禎算什麼東西?」

賢王半眯著眸端詳她,過了會兒笑著放手:「最好如此。」

衛縈溫柔小意地靠過去:「我也只是擔心王爺,若不能趁此機會,將謝禎除掉,必會後患無窮啊。」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

賢王這個蠢貨,謝禎可是男主,哪有那麼輕易死的?

若不是謝禎此人油鹽不進,她又怎麼會退而求其次,找上賢王合作?

那個賀蘭玉嘛,倒是個有些能耐的,可是此人著實令她看不透。

出了賢王的屋子,衛縈叫住前面的賀蘭玉:「賀蘭先生。」

賀蘭玉頓住腳步,回過頭來:「衛姑娘有何吩咐?」

衛縈臉上堆起笑意:「我哪敢吩咐先生?不過是想同先生說幾句話罷了,咱們邊走邊說。」

賀蘭玉挑了挑眉,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衛縈組織著語言:「我觀賀蘭先生胸襟謀略皆不輸於人,為何甘心只在王爺麾下做一個幕僚?」她抬眼看向他,眼神意味深長,「若先生願意,更高的位置也不是去不得。」

聰明人從來不會把寶押在一個人身上。

賀蘭玉似笑非笑瞧她一眼:「衛姑娘抬舉在下了,在下胸無大志,十分安於眼前的現狀。王爺信任我,那是我的福氣。」

衛縈一噎,但凡是個人就有野心,他就不信賀蘭玉難道沒有其他的想法?

「先生著實太過自謙,實不相瞞,我對先生這樣的人非常敬佩,坐山觀虎,手握大局。」

賀蘭玉眼眸倏地一冷,很快又恢復了溫和的模樣:「在下聽不懂衛姑娘在說什麼,王爺身邊離不得人伺候,衛姑娘對王爺忠心耿耿,還是莫要離開太久。」

他說完轉身離去,衛縈不敢置信瞪大了眼,咬了咬唇心生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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