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嘆了口氣，拉著虞枝的手拽著她坐下，眼神複雜望著她：「阿妤，你老實告訴娘，你對謝三爺什麼看法？」

「三爺麼？」虞枝細密的睫毛撲閃兩下，緩緩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緒，「三爺是個好人，對我也很照顧，每次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出現。或許因為他是錦衣衛，外面都對他有偏見，但在我眼裡，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虞老爺震驚，憤怒，並痛心疾首：「乖女兒，你別被他給騙了！」

天殺的謝禎，這是給他女兒灌了迷魂湯吧？

「你先別說話！」虞夫人不客氣地瞪過去一眼，前者憋屈地閉了嘴，她這才看向虞枝，語氣意外的平靜，「那你喜歡他麼？」

虞枝和虞老爺齊齊愣住。

「夫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阿妤怎麼可能……」

虞老爺話還沒說完，他的貼心小棉襖就打了他的臉。

虞枝迎上虞夫人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緩緩深吸一口氣：「喜歡的。」

虞老爺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什麼？」

她迎著兩人複雜的視線，語氣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他。」

虞夫人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只是眼神到底有些一言難盡：「什麼時候的事？」

虞枝沉默一會兒，慢慢出聲：「可能是在江州的時候，也可能更早。」

虞夫人打量著她的表情，心道果然，她之前的懷疑並不是沒有根據的。

那時她就覺得這兩人之間未免走的太近，虞老爺還安慰她是她想太多。

她瞥了眼虞老爺的表情，對方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滑稽可笑。

她心中冷笑，早幹嘛去了？

虞老爺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顫著聲追問：「阿妤，這是假的吧？是不是他逼你這樣說的，你告訴爹，爹為你做主！」

「沒有人逼我。」虞枝一臉愧疚地打破了對方的幻想，「爹，女兒確實喜歡上他了，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抱歉。」

她垂下頭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虞老爺的心又忍不住動搖了。

他的乖女兒有什麼錯，肯定是被謝禎那小子給迷惑了！

「你道什麼歉，該道歉的是他！」

虞枝嗓音哽咽：「女兒讓你們失望了。」

虞老爺見不得她受委屈，聞言斬釘截鐵地道：「胡說什麼！你永遠都是爹爹的驕傲！」

虞夫人輕輕嘆氣：「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沒什麼失不失望的，只是阿妤，如今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與謝家退婚，跟爹娘回家，二麼……」

她眼裡掠過一絲猶豫，「你願意嫁給謝禎麼？」

虞老爺眼睛一瞪，直勾勾盯著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