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習慣了分別，畢竟分別才是常態。

在機場外面，看著飛機逐漸消失在遠方，只在藍天上留下一條白色的長痕的時候，蘇眉才失落的低下了頭。

送走了霍建國，蘇眉也開始收拾行李，她原計劃是打算等著劉翠雲出院，再跟著兩個老人一路坐火車回去的。

只是被劉翠雲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蘇眉終於也耗盡了所有的耐心，她連招呼也沒打，就獨自坐上了老家的火車。

從燕京走的時候，蘇眉提前往村里打了電話。

她坐了幾天火車，到達老家鎮子上的時候，蘇升學已經在鎮子上等著她。

蘇升學幫她拿著行李，沿著山路往村子裡走。

還沒有到村子，就在村口看到了蘇懸壺的身影，他冷得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也不願意先回家。

半年的時間不見，蘇懸壺看著又蒼老了一些，蘇眉看到他，一溜兒小跑跑到他跟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這麼冷的天，你幹嘛要來外面等啊！」

「不冷不冷，去年冬天建國給爺爺買的棉衣暖和得很，我這個冬天就多虧了它。」蘇懸壺說著話，還拉扯了一下自已的衣服。

看到蘇懸壺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絲褶皺，蘇眉就猜到了他身上的衣服肯定是第一次穿，不過蘇眉也沒有猜穿，只說道：

「爺爺喜歡就好，我這次回來又給你買了新的，以後你啊換著穿。」

「哎呀，淨亂花錢，我又衣服，買那麼幹什麼，又帶不進棺材的。」語氣雖然是在責備，但是蘇懸壺臉上笑容滿面，顯然是開心的。

爺孫三人一起走回了家。

家裡燒著煤火，屋子裡暖融融的，蘇眉跟著蘇懸壺一起坐到了火坑旁邊，聊著近況。

到了下午，蘇眉趕在白小芳回來之前就做好了晚飯，晚上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聚在一起，吃了過年前的第一頓團圓飯。

吃完了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聊天。

家裡人看起來都挺開心的，只有蘇升學悶悶不樂，一個人坐在角落，也不怎麼說話。

其實蘇眉才在鎮上看到蘇升學的時候，就覺得她這五哥不對勁。

蘇升學的性格是很跳脫的，愛開玩笑，愛跟蘇眉打鬧，今天從鎮上回來的時候，他卻是一路沉默著，都沒怎麼說過話。

吃過了晚飯，蘇升學還是單獨坐一邊，一言不發。

蘇眉看著莫名揪心，吃完了晚飯，才偷偷問起白小芳：

「娘，我五哥怎麼了，悶悶不樂的，也不說話。」

「唉！」白小芳聞言嘆了口氣，她悄悄在蘇眉耳邊說道：「咱們村子有個姑娘一直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