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天子還是傀儡。

不管皇上怎麼想，得到了封賞的西北軍眾將士都很開心，親眼目睹了桀驁不馴勇冠侯求娶過程的朝臣們很滿足。

斗膽在皇上面前，叛逆了一回的宋瑜，腿很軟。

從金鑾殿出來，下台階的時候，宋瑜腿軟的直發抖，不得不使勁攀著台階扶手，這才顫顫巍巍下去了。

胡秀兒看宋瑜實在走的艱難，忍不住想上前扶一把，卻被顧清晏搶先拉住了衣袖。

胡秀兒扭頭看向顧清晏，顧清晏一雙眸子亮的驚人，眼角眉梢全是喜色。

「你，還好吧？」

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老實說，胡秀兒有點害怕。

顧清晏立刻點頭，很用力，很認真，很歡喜，

「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說著，沒忍住，用力握了下胡秀兒的手腕，唇角明顯翹起，

「咱們要成親了，這次是真的。」

胡秀兒.........

完了，她開心不起來一點，甚至還有些煩躁。

皇上金口玉言，還下了聖旨，她除了嫁給顧清晏，還有別的選擇嗎？

顧清晏看到胡秀兒艱難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裡那些爭著搶著綻放的花，一下子枯萎了。

他光顧著高興，忘了這個賜婚，並不是胡秀兒求來的。

甚至不是她想要的，是他為了阻止皇上下一步的動作，強行求娶。

是宋瑜為了保護胡秀兒，主動讓步。

而胡秀兒早就跟他說清楚了，她不想嫁給他，不想做勇冠侯夫人，她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想招一個贅婿上門。

這份姻緣，是他強求來的。

她並不情願。

顧清晏看向好像被所有人孤立，只能自己蹣跚前行的宋瑜，想到胡秀兒剛才的動作，她是想追上去找宋瑜。

宋瑜今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把她給感動了？

她是不是想起了他們的過往，想起了她對宋瑜的感情？

顧清晏握著胡秀兒手腕的手，不由鬆開了。

胡秀兒不解地看著顧清晏，不明白他怎麼短短一會兒，情緒變化這麼大。

但這個場合，這個時候，她也沒心情理會。

既然已經這樣了，想再多也是無用，還是先出宮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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