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追問,「哪個大戶人家?」
「不知道,好像姓鄭,是個將軍啥的,我小時候跟小黑哥偷聽的,過去太久了,記不清了。」
「小黑哥?又是誰?」
「我嬸子的兒子啊,也是我爹的乾兒子。」
「你倆很要好?」
「對啊,我倆從小一起長大。」
「那他現在在哪兒呢?」
.......
倆人一問一答,說說笑笑,冬日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給他們塗上了一層溫暖的光。
同一時間,京城齊恆府上,宋瑜的心哇涼哇涼的。
齊恆確實是位表里如一的君子,齊老夫人對來自故鄉的晚輩也很熱情,但是齊恆夫人卻對收留宋瑜有諸多不滿。
而齊家住的小院是齊夫人的嫁妝,齊家的日常開銷,也全靠齊夫人的嫁妝鋪子收益補貼。
所以當齊夫人向齊恆提出,家中住房緊張,女兒大了要避諱外男,實在不方便留宋瑜長住時,齊恆也只能讓步。
看著齊恆一臉難為情地說家裡太過吵鬧,影響讀書,廣元寺的後院很是僻靜,不妨去那裡靜養一陣時,宋瑜的心裡一片冰涼。
廣元寺確實很僻靜,適合靜養,卻不適合他這種明年春天就要應試的人,無他,離貢院太遠了,騎馬都得一刻鐘,更別提坐車了。
齊恆話說的再好聽,也是要趕他走的意思,宋瑜雖說咳的腦袋暈乎乎,也不至於連這點話都聽不出來。
其實在剛住進來齊家後,宋瑜就意識到自己住不久,齊家實在是太小了。
站在大門口,一眼就能看到底,三間正房四間廂房,院子小的轉不開圈,連個後院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他夢裡胡秀兒買的小院寬敞。
家中一切事物全靠女眷親手操持,下人也只有一個粗使婆子,連個看門的小廝都沒有。
若不是親眼所見,宋瑜很難相信京官竟然能窮成這樣。
齊恆在翰林院為官十幾載,至今還得靠商戶出身的妻子嫁妝過活,連給老母親買個小丫鬟伺候的錢都沒有。
齊夫人不願收留,宋瑜能理解,但是讓他去廣元寺借住,他是真的不願意。
可他眼下病體未愈,手頭拮据,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好的住處,先去廣元寺里靜養一陣,再另找住處也好。
齊恆見宋瑜一口答應搬走,沒有半分勉強不滿,還連連向自己道謝,心中很是慚愧。
出於這份愧疚,齊恆不僅親自把宋瑜送到了廣勝寺,還託了跟自己相熟的僧人照料,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這才離去。
宋瑜強撐著把齊恆送走,回到屋就是一通猛咳,咳的他滿臉通紅渾身無力,歪倒在床上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起身打開齊恆送的包裹,是一身厚棉衣和幾本書,棉衣有七八成新,書上有齊恆留下的筆記,應該都是齊恆的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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