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笑，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梁總，你知道這是哪嗎？」

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著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瘦削的腳脖子又閉上眼睛，似是有些滿足的回她「有你的地方。」

言清婉聽到這個答案愣了一下，眼裡溢出淚光，隨即想到這個場景又笑起來「有我的大馬路伢子。」

「嗯。」

「嗯個屁。」她低罵。

「好。」

言清婉用另一隻腳的鞋尖踢了他一腳「梁懷言你趕快給我起來，你再不起來我真把你扔這。」

他翻了個身，握著她腳的那隻手轉了一圈「不行，這兒舒服，我就在這睡。」

她聽到這話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反正路人看到他們又是迷糊又是笑的。

時間十二點不到，人行道上的人很多，四月末的風清爽沁人，橘色的燈光瀰漫在空氣里，氣氛很溫馨滑稽。

「梁懷言。」她把手機聚焦對準他的臉「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跟死了一樣躺在地上不動出聲「清清。」

清醒的時候喊言清婉都不敢看她，醉了的時候黏糊地喊清清直接在大馬路伢子抓著她的腳睡覺。

言清婉心裡空起來，半蹲下來，細細地欣賞他的臉倏忽笑了呢喃「你怎麼長得這麼好

看？」

他半睜開眼睛眼裡含了淚水委屈地傾訴「你說好看可是你不會看我，你就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想你。」

他聲音漸漸低下來，似是在說給自己聽「可我不敢找你，因為我怕你覺得我不重視你，說分就分說合就合，不應該這樣的，你應該被當成寶貝的，而不是像我這樣，可是……我又忍不住想靠近你。」

半晌他又睡過去，又醒抓著那顆小玫瑰一副糾結不已的樣子，迷迷糊糊地嘟囔「這真的是很……煩的一件事。」

言清婉本來挺感動，聽到他最後一句跟小孩似的一句話又覺得沒那麼感動了。

「你煩什麼？」她摸著他的頭髮「這麼多人看著我們你不覺得煩嗎？」

「我又不認識他們……沒禮貌……看我不給錢……」

「哈哈哈哈哈。」言清婉站起來捂住嘴大笑。

原來把他灌醉這麼好玩，平時沒見他這麼有意思。

「梁懷言，你明天會……哈哈哈哈……會記得這件事嗎？」她繼續問。

他眼神有些無語「我身邊的同學……都說我是天才。」他用手指著她「只有你……罵我傻逼還罵我笨蛋……」

「我當然會記得啊。」他笑起來「我又不是魚。」

言清婉拉長調子「哦」了聲，又笑吟吟問「那你明天會覺得這很丟臉嗎？」

她指了一圈周圍的人「這些人都在看你。」

「我明天把臉按住，這樣……臉就不會丟了。」他吊著眼睛望向她「你也不要害怕……你要是把……臉丟了，我幫……你撿回來。」

言清婉爆笑，眼淚都笑出來，胃都疼。

她看著視頻里的人，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