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看到司南如此狼狽的模樣，光著一隻腳丫子，鳥窩似的頭髮，眼眶裡全是淚水，還飆著罵人的話，倒是有種努力掙扎的破碎感。

林楓的手臂上都是血，好似一點也不知道疼，她一邊哭一邊拿毛巾給他按住傷口，「都怪我，疼不疼？」。

陸諫和韓冰落座在旁，等著警察和醫務人員，他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們，此時的司南既熟悉又陌生。

辯論場上肆意盎然，校園的梧桐樹下清麗嬌艷，像是靈動又恬靜的茉莉花。

他從不曾想司南一個合格律師會如此衝動，做出以身犯險的禁忌，與當事人一起打架。

一個小女孩打架，沒有預謀，沒有思考，只憑藉一腔熱血跑去匡扶正義。

這是18歲少女才有的理想主義，可司南什麼都懂，卻依舊這麼做了，為什麼？他的確不懂她。

這件事情有無數種處理方法，她偏偏選了個最白痴的那種。

一旁的林楓笑著安慰司南，「小樣兒，還學會打架了，你還有多少驚喜等我發現？」

沒有一絲責怪，還星星眼地看著她，司南癟了癟嘴唇，睫毛濕噠噠，「我有帶防狼噴霧，有帶錄音筆，我覺得我可以….」

只是沒想到意外在了林楓身上，心裡難免愧疚。

「深得我楓哥真傳，不錯。」十公分的傷口，毛巾氤紅了大片，他還能開玩笑，司南眼淚掉地更猛。

陸諫被吃了一嘴的狗糧，喉嚨噎的喘不過氣。

很快，警察來做筆錄，小緣和經理都被帶去警局問話，司南把錄音筆交給警察。

120來給林楓包紮傷口，醫生檢查了下，「還好沒傷到骨頭，再差一點就要縫針，這幾天不要進水就好。」

大廈樓下停了一排車，司南約了明天再去警局做筆錄。

車子陸續開走，剩下司南林楓，陸諫和韓冰四人面面相覷。

司南還是多少道個謝，「謝謝你們了，陸律和韓律。」同行之間不多語，司南也明白自己做錯了。

陸諫看她的眼神有心疼和不解，「下次不能這麼衝動了，小女孩家家的很容易吃虧。」

林楓站過來擋在他們中間，「她做事不用你來教。」

兩人有一觸即發的火藥味，韓冰打圓場，「還好，都沒什麼大事了，這是小案子，別傷和氣。」

陸諫走到一邊點燃一根煙，緊著眉。

司南拽拽林楓的衣袖，林楓給他車子鑰匙，「去車上等我，我和他聊聊。」

同是男人，當然看得出陸諫的不甘心，猶如四年前的自己，一萬個不理解。

林楓喝了口鹽汽水，走進陸諫身邊，「司南骨子是個貪玩的孩子，腦子裡會有很多一閃而過的想法，哪怕不切實際，她就想去做，去嘗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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