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車子剛好到了羅家門外，按照習俗車一到便是一串爆竹招呼上，門口的雪早就被王月梅打掃的乾乾淨淨，就等著女兒回門。

羅優優掛了電話的那一瞬間，臉色異常的難看，先宋建軍一步跳下車。

「媽，你先進來。」羅優優沒給王月梅說話的空，把她拉進伙房從懷裡掏出用枕巾包好的錢。

「這錢你先存起來，我自己有錢，今天我就不在家吃飯了還有急事。」

「你這孩子，這是媽給你攢的嫁妝……」王月梅表情複雜，木訥的看了看手裡的一沓錢。

「有啥急事？今兒是你回門的大日子，媽還一大早趕集買了雞和魚呢。」

羅優優來不及多解釋，跑出來的時候宋建軍正慢條斯理的關車門。

「建軍，快送我去縣醫院，劉大川他出事了。」

羅優優又跳上車，王月梅還不清楚什麼情況，宋建軍駕車絕塵而去。

「嘿，瞧這丫頭，才剛出門就不愛吃家裡的飯了。」王月梅多少有些不樂意，她忙了一大早上呢。

縣醫院，門外，況大鵬把手互相揣進袖筒里，凍的他原地直跺腳，車子一停下來，他眼珠一怔：

「妹子，我咋看咱師父也不像是高血壓，昨天從大陽村抬回來的，我瞧著醫生那表情就覺得事兒沒那麼簡單，到底咋了？」

羅優優心知肚明，但是一想到電話里況大鵬說昨天就在羅家人就暈倒了，心裡多少過意不去。

「現在咋樣了？」羅優優避重就輕，並沒有回答況大鵬的話。

「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那臉色特別難看，你可得有心理準備，別嚇著你了。」

況大鵬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是劉大川是他目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惱了敢把人往死里打，但就是看不得親人這副樣子。

這麼一說，羅優優心裡咯噔一下，那得是什麼樣子，連況大鵬都覺得嚇人？

縣醫院病房裡人煙稀少，鄉下人最注重年關，一般能動的都回家準備過節了，只剩下一些外傷特別重的幾個人。

瞬間，八個床位的病房裡顯得格外冷清，加上劉大川一共就兩個床位。

況大鵬也不是傻子，此刻剛到門口他便一咬牙朝著主任辦公室去了，他必須得問問清楚。

劉大川一個人躺在那一動不動，時不時嘴裡傳來輕微的呻吟，羅優優一步步小心翼翼靠近。

當劉大川意識到有人到了床前，下意識側目看去。

就這麼一眼，羅優優確實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第一次看到什麼叫臉色蠟黃，黃的毫無血色，就像是一張染了色的黃紙，毫無正常人皮膚的亮澤和飽滿度。

「你咋來了，大鵬告訴你的？今兒不是回門嗎？」劉大川強撐著睜大眼睛，這樣看上去會讓人覺得精神些。

羅優優深吸了一口氣才把心裡堵得那塊東西順下來，她沒想到劉大川的病情會發展的這麼快？

這種蠟黃的臉色很有可能是硬生生疼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