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要搭女生回家的趙臨景，就被拒絕了。

「……」

他們走到兩旁種滿梧桐樹的校道上，一陣微涼的風吹過來，鼓動陳欣語身上的牛仔外套。

陳欣語想起來牛仔外套是趙臨景的，伸手要脫下來還給他。

趙臨景急忙說，「現在清晨，天氣還很涼，外套你穿回去，別著涼了。」

確實還挺陰陰涼涼的，陳欣語莞爾說，「謝謝，那等我洗好再還給你。」

瞅見陳欣語勾起嘴角笑了，趙臨景看深了一眼，覺得陳欣語笑得很好看。

他們倆走在校道上，經過圖書館，又經過籃球場，很快來到升國旗台，再往前走就是學校大門口了。

明明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雖然今天起霧了，可光線也逐漸亮了，陳欣語卻依然覺得臨江一中裡面陰涼涼的。

驀地回過頭看，眼睛看向教學樓位置。

一整棟樓的教室都是關著窗戶的，兩道淡綠色窗簾在窗戶兩邊掛著。

陳欣語的眼睛很快看到教學樓的左手邊，忽的瞅見淡綠色窗簾邊上站著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正躲在角落裡，用眼睛直直盯著她看。

猝不及防被陳欣語看見了，紅衣女子並沒有立即躲閃，而是隔著玻璃窗看著陳欣語，伸出右手對她招手。

發現陳欣語盯著一個方向看，趙臨景也朝教學樓那邊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欣語，怎麼了麼？」趙臨景問。

陳欣語微微搖了搖頭，聲音清淡，「沒事。」

她又一次看向那個教室，窗戶那又一次伸出來一個女人頭，眼睛是赤紅色的，直直盯著她看，而且這一次嘴角是詭異揚起的。

陳欣語眉心微微蹙了蹙，沒多說什麼，挎著黃布袋往學校門口方向走去。

趙臨景跟著也走了過去。

學校保安瞅見是陳欣語和趙臨景過來了，趕緊開門給他們出去。

陳欣語一走出校門口，就有很多學生家長圍了過來，人員眾多，聲勢浩蕩的，陳欣語和趙臨景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趙臨景向前邁了一步擋在陳欣語面前，為她擋著人群。

「謝謝您！真的非常感謝您！謝謝您幫我找到兒子的屍體，他的屍身都已經消失兩個多月了。」

「謝謝您！這兩個多月，我每天都睡不安穩，一直在想著，我女兒是不是真的死了，死了的話，她的屍體在哪裡，我現在找到她的屍體，讓她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