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蘇青瑤撐著鋥亮的地板站起,再熱的天雙足也套羅襪,走起來,一步一打滑。她搖搖晃晃地撲倒在床上,夜色逐漸深沉,樓底傳來兩聲汽車鳴笛聲,是徐志懷回家了,她闔眸,臉埋入絲綢褥子,不願再想。
這般渾渾噩噩混過幾日,給文學月報編輯部交完書稿,到六月,上海接連下了幾天的雨,晴一陣、雨一陣,日頭脹到最大便破裂。天是白的,雨亦是白的,齊刷刷往下墜。
雨歇,氣候愈發燥熱。
今天是送《良友》的日子,報童照常將新一期的刊物扔在門口。
「現在做生意的花樣真多,百貨公司搞促銷送小禮物,賣報紙的也學會了。」小阿七抱著雜誌,邊笑吟吟地說,邊遞出一張炭筆速寫畫片。
蘇青瑤接過,一看,是只耳朵軟乎乎的小狗正用爪子擎舉橫幅,上頭寫吻你二字。
翻面。
筆記飛揚地寫著一串地址,就在法租界的巨籟達路,後綴蔚然書局。
蘇青瑤面頰驟然發紅,內心輕輕啐一口,埋怨:這人膽子怎就這樣大!
她折起畫片,捂在手心,蹭得站起,立在原處發了會兒愣,待到兩頰熱氣消退,又頹然坐下。
正思索,吳媽走進來,同蘇青瑤說寧波鄉下有個親眷要來投奔,是先生的舊相識的小姑子,問她客房安排在哪裡。
蘇青瑤從未聽徐志懷說過此事,反問:「什麼親戚。」
吳媽忽而直起身板。「是咱們表小姐的小姑子。表小姐原先同少爺有婚約,可惜沒成,許給了別家。」
蘇青瑤聽了,笑笑。
一番話說得簡直叫她這個當家主母下不來台,就差明著叫她學浮生六記的芸娘,當賢妻,幫夫君納一個進門了。
「這事問過先生沒?」她問。
「問過了。」
「既然如此,那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必再問我。」蘇青瑤瞥過畫片,倒驟然輕鬆不少。「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看著安排。」
她霍然起身,撇下眼前的無聊事,攜手包出門。
書店的位置與她的住所位於同一條長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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