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瑤一連沉默了好幾天。
晨起會幫他打好領帶,送他出門,夜裡留燈等他回家,家事照常打理,但就是不與他說話。
徐志懷知道她心裡有氣,起初耐著性子說了幾句軟話,後來又覺得她太犟,不過幾本雜誌的事,賭了兩天的氣還不肯歇,多少不知好歹。
其實蘇青瑤當晚就不氣了,她只是學著變回之前的模樣——剛嫁進來的模樣。
徐志懷那時沒注意,自然不清楚,現在注意了,以為她是在鬧脾氣。
小阿七瞧出太太心情落寞,圍在她身邊,一忽兒端奶油栗子蛋糕,一忽兒搖蒲扇替她扇風。
「太太,您彆氣了,雜誌什麼還能再買,再說,先生也不是故意的,」她脆生生道,「您身子本來就不好,氣出毛病來多不值當。」
「我知道······我只是想,我和他,可能還是······」蘇青瑤欲言又止。
她長長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這樣一直到冬月。
一天夜裡,正下暴雨,徐志懷過了十二點還未回家。蘇青瑤亮著燈,著實等不下去,正要去洗漱,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叭叭」的車喇叭響。她以為是徐志懷回來,急忙去開門,結果來的是一個侍從打扮的男人。
他說,徐先生在盧月樓醉酒,要夫人去接他。
蘇青瑤見狀,匆忙套一件鈷藍色絨線衫,拿上傘,坐車去找他。
雨下得昏天黑地,風聲古怪而悽厲,洋車變作一葉扁舟,四個軲轆當船槳,拼命在波濤起伏的路面划行。
左轉右轉,總算開到盧月樓。
暴雨如注,下車到進門不過十幾步路,蘇青瑤撐著傘,竟半身濕透。
啟門,馨香迎面。
蘇青瑤收傘,獨自走進去,腳下踏著幾寸厚的紅地毯,輕飄飄的,發不出半點聲響。
「蘇小姐,您可算來了。」女人的聲音高懸在頭頂。
蘇青瑤仰頭看向二樓,果然,這般撩人的甜香,只能是譚碧。
她一身石榴紅的薄紗旗袍,此番內里乾脆沒穿襯裙,肉顫顫的軀殼若隱若現。兩臂趴在走廊的扶手,依舊抽著煙,低頭看向蘇青瑤,笑吟吟的。
「志懷呢?」蘇青瑤駐足,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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