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還沒放完,下面熙熙攘攘地已經不斷有遊客往外走,卓曼看了眼時間,向呂雲遞了個眼神。
呂雲立刻領會,先行退席,到外面等候電話,準備一會兒的碰面。
黎越洋笑著目送呂雲出去,回過頭來只坐著不動,捏著玻璃水杯把玩,不時喝一小口,既不主動詢問,也不識趣離開。
經過剛剛的片段,卓曼現下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便也不出聲。
煙花放完,又等了七八分鐘,黎越洋仍沉穩地呆著不動,卓曼的手機跳出一條消息,是呂雲確定Sara他們正在往餐廳方向來。
卓曼不得不打破僵局,平靜道:「你知道我今晚是來幹什麼的。」
卓曼是卓總的時候,總是嚴肅冷漠,遠舶最後一輪在即,競爭對手之間實在難以真正溫馨。
黎越洋喝了口水,偏頭看她,仍舊笑道:「你也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
見她這坦蕩又無賴的樣子,卓曼一下子從之前的混亂心情里清醒過來,氣得直冷笑:「黎越洋,搭順風車也要問問司機同不同意。」
黎越洋確實沒有其他門路了,本意也不是要欺負人,她嘆了口氣,將水杯放下,又將卓曼的水杯挪開,好讓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即將要說的話上面。
黎越洋側過身子,認真地與卓曼正面對視。
卓曼一直明白,黎越洋注視著一個人時的吸引力,然而伴隨著這個正面注視聽到的話語,卻讓卓曼徹底清醒。
黎越洋赤裸裸地開出了她最真誠的條件:「曼曼,只要遠舶順利,你在海盛想走到哪一步,我都為你保駕護航。」
海盛集團再是衰微,也是個上市集團,即使是黎越洋這樣的大佬,給出如此寬廣的承諾,其要付出的代價也將非常龐大。
真正的商業社會容不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縱橫交錯的人際關係里,萬般皆是掣肘,牽一髮而動全身。
卓曼心酸難忍,能讓黎越洋這樣看重利益的人做出如此的讓步其實非常不易,但卓曼與徐家的對賭條件就在那裡,若沒有遠舶,她連海盛的門都進不去,更不要談走到哪一步。
真正讓卓曼難受的是,她有一個片刻真的想要答應,即使答應這樣的條件無疑是讓她放棄不想讓步的尊嚴與自我。
而卓曼曾經以為,在黎越洋這裡,她不會再委屈自己。
如果今天沒有對賭協議,如果今天換成另一個人與卓曼討論相同的事情,她或許願意深入探討可行性。
可是,黎越洋不行。
卓曼從「不行」的決定里發現,或許她並沒有完全釋懷唯一的愛慕,她仍被感性牽絆著理性的的決定。
意識到這一點,卓曼幾乎苦笑了,人生兜兜轉轉,再遇到黎越洋,哪怕僅有一絲可能性,被她影響心緒是如此的易如反掌。
卓曼在黎越洋令人誤會的眼神里回憶,自己是什麼時候徹底放棄她的。
黎越洋的過去里,卓曼對兩個人印象深刻。
其中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
那一年徐珍結婚,卓曼特地請了假回國參加婚禮,黎越洋剛剛畢業,自身優秀,家裡也有資源,進入了最好的頭部機構工作,她只匆匆來送了禮,便要忙於工作離開,卓曼已經一年多沒見過她,說不上什麼心理,見她才來便要走,緊趕慢趕地爬到酒店二樓窗邊,想悄悄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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