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鳶平靜道:「我亦不知。彩璃某日替我去御膳房傳膳,可不知為何撞上了太后,然後被太后以不敬為由杖斃了。我知曉的時候,彩璃只剩下一盒骨灰了。」
江一晨不難聽出他平靜語氣下深藏的傷心和不甘,若是平時,他肯定會想辦法哄著他轉移注意力。
然而現在他內心翻江倒海,實在是無力顧及楚煜鳶的情緒。
彩璃……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現在她腦海里,輕柔的女聲道:「太子殿下請江公子去御花園,為您備了驚喜。」
她是楚煜鳶的心腹,是東宮除了蘇姜之外唯一知道他存在的人。
所以他直接跟著去了。
然後一腳踏入陷阱中。他怎麼都沒想到楚煜鳶給他的驚喜是幾大高手的圍攻,是禁軍鋪天蓋地的弩箭。
彩璃站在重重保護之後冷漠地說,哪怕是太子妃側妃,太子殿下也不應專寵,更不用說他一個男人,長伴君側,要天下和群臣如何看待太子?
他自然以為是楚煜鳶想要殺他,憤怒之下第一次毫無顧忌地拔劍殺人,不知道劍下斬了多少亡魂,唯一的執念就是要衝進皇宮,當面問楚煜鳶。
問他這麼多年的陪伴就是抵不過皇位嗎?
他不知拼殺了多久,最後彩璃也死於他的劍下,卻也問出了那個差點讓他喪命的問題。
可知一個好南風的帝王如何坐穩江山?
這句話讓他險些拿不穩劍,本就傷勢不輕的情況再受重創,而或許是他命不該絕,在被圍攻之時就放出了求救信號,江一念正好都在京城,及時趕來將垂死的他救走,勉強護住他的心脈把他送到神農谷醫治。
他花了三年,才堪堪將外傷內傷養好。
江一晨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所以你也不知道彩璃當年做了什麼?」
「嗯,我找太后對峙,太后只說她不敬。」楚煜鳶皺著眉頭,顯然也很是費解,「後來思來想去,或許是當時我即將登基,太后給我的下馬威吧。」
他說完後抬頭一看,卻被江一晨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迅速起身:「兄長!你怎麼了?來人,傳太醫!」
「不用。」江一晨制止他,勉力笑了笑:「只是突然內息走岔,不妨事。」
楚煜鳶雖然對武功一竅不通,但也知道內息走岔不是什么小事,頓時生氣:「這怎麼會不妨事?!」他提高了一點聲音,「蘇姜!蘇姜!傳太醫!」
門外傳來蘇公公著急忙慌的應答和腳步。
江一晨看著他眼睛裡鮮活的情緒,說不清楚自己內心什麼感受,只是順從內心將他一把攬入懷中,雙手緊緊地抱著他,將頭抵在他的脖頸間。
蘇姜探頭看了一眼,迅速把門關上了,他本想把去傳太醫的小太監喊回來,可方才楚煜鳶著急的語氣讓他也失了分寸,於是察言觀色一流的小太監拿出最快的速度,轉瞬已經跑得人影都不見了。
楚煜鳶不知道門外的官司,他伸手環住江一晨的背,小心翼翼地問他:「兄長,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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