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兩個字,對於蕭灼來說太陌生了,陌生到至死方休。
燕南休是西域先帝第三子,熟悉的人都戲稱他「燕三兒」。
所有人都以為他脾氣很好,別人無論怎麼對他,他都以微笑置之,燕南休年長蕭灼半歲,而且是西域戰神蕭宴海的徒弟,所以蕭灼一直親切的喊他「三哥。」
誰承想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最後逼兄,殺師,弒父,一夜怒斬七百官,坐穩西域帝王之位。
在這五帝並存的時代,燕南休帶領西域盤踞一方,逐步強大到能與大周抗衡的地步,可以說是天生的辟疆帝王。
西域先帝共有三子,嫡長子戰死,二子燕幽遠赴南蜀,成為南蜀八將之一,誰也沒想到,最終竟是最小的兒子繼承大統。
蕭灼的目光死死的噙住燕南休,似是要將他吞噬:「我與你之間,隔著血海深仇,沒有敘舊的必要。我蕭家滿門的仇,今日與你一併清算。」
「你還是知道了。」
燕南休嘴角一歪,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蕭灼:「可惜,太晚了。」
「與我而言,不晚。」蕭灼身上沒有武器,可他的武功招式還在,即便用拳頭,也能殺出一條血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既不是君子,也不做小人,我只是蕭尋安。若是我認定的血仇,便是隔了四海,我也要誅之,蕭尋安一言九鼎,向來不講求以德報怨,只講求除之而後快。」
聽了蕭灼一席話,燕南休又隨手扔掉手上的珠串,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瞪大雙眼道:「尋安,你還記得嗎?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禮。」
珠串滾滾,落地生恨。
這塊帕子是蕭灼隨手送出去的,沒想到被燕南休藏至今天,既然拿出來了,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蕭灼一把奪過燕南休手裡的帕子,遞到蘇煦手中。
沒明白什麼意思的蘇煦拿著帕子不知所措,沒等蕭灼開口,蘇煦就將手帕隨手扔在了地上。
回頭看到的蕭灼:「……」
「本相讓你撕了它。」蕭灼眼神驀地一凜,又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手帕,再次遞到蘇煦手上。
蘇煦聞了聞,還是隨手一扔,隨即指著燕南休說道:「撕了它做什麼,這可是安安的心意,應當撕了他!」
別叫我安安!
雖然蘇煦趁機亂喊,但這話總歸是沒錯的,既然少年相識抵不過一句功高震主,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
「想撕了朕?」燕南休慵懶的招了招手,喊了聲:「帶上來。」
一群士兵將隆格多拖上了大殿,那雙血腿彎曲半跪著,嘴裡也被塞上了布條,被兩個威武高大的士兵架著,毫無招架之力。
「當年,隆愛卿能留下一條命,全靠我那二哥自覺,但從此再也站不起來了,」燕南休直接坐到了地上,絲毫不顧及有外人在,大聲道:「不知今日,能留下什麼?」
「你還是那麼卑鄙。」蕭灼握緊拳頭,憤怒的看著燕南休:「只怪我當時看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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