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蘇煦拿著匕首把玩,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特意繞道?蕭大人可會信口胡謅啊!
「不知蕭大人想要什麼東西?」齊鴻魄眼中儘是愜意,絲毫沒有意識到蕭灼正在很認真嚴肅的說這件事,撫弄了把少有的鬍鬚,齊鴻魄規規矩矩道:「蕭大人想要什麼東西,一封書信就好,何必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呢?」
「當年之事,齊城主還記得多少?」蕭灼嘴角咧動,微微垂首,斜側著身對著齊鴻魄試探道。
當年之事,不提也罷,蕭灼現在在他面前提這件事,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問個真相那麼容易,其中的很多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清楚了蕭灼的目的,齊鴻魄掌心冒汗,他昧著蕭灼搓了搓手指提示道:「您想要的東西不在大周,而在西域。」
「西域?」蕭灼早有猜測,如今齊鴻魄替他證實了此番猜測,但西域浩壯山河何其之大,若想找到真相,恐怕其中的難度並不亞於大海撈針,想到這裡,蕭灼打算一次性問個明白,於是朝齊鴻魄行了一個晚輩禮,「齊城主可能為晚輩指點迷津?」
眸子裡閃爍著光華,光華流轉間,潑上了一層狡詐的威脅,好像在告訴齊鴻魄:還望前輩能如實告知,晚輩定會感激不盡,若是齊城主執意隱瞞,那本相也不是好惹的。
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說出來,勢必會成為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上有郾城百姓,下有妻子兒女,絕不能成為那些人的靶子,更不能敷衍蕭灼。
在如此兩難的境遇下,齊鴻魄還是告訴了蕭灼,但他沒有明說,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西域皇室。」這是齊鴻魄多年以來的一個心結,聽著蕭灼的問題,他僵在原地,直言道:「只能說這麼多,還請蕭大人見諒。」
「本相明白。」蕭灼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屍山血海,而從血堆里爬出來的那個少年,來日也要入黃土。
若是在死之前沒能查清當年的真相,昔日的那個少年死也不會瞑目,當下的蕭灼亦是如此。
噩夢會有驚醒的時候,而死亡就什麼都沒有了。
想來想去,蕭灼將主要懷疑之人也都羅列在心中,輕抬眼皮,扇睫上下翻動,睥睨一切道:「下去吧!」
等現場的人都退的差不多了,蕭灼關上門,倚在門上。
此刻,已然兩腿發軟。
剛才就是強撐著,巫雲蠱如同炸藥一般噴瀉而出,在縱橫交錯的脈絡中瘋狂遊走,剎那間,如同蛛網一般密集的竄遍全身。
周身像是進入了雪山,帶著狂肆風雪,將蕭灼的退路封死。
雖然身在客棧里,卻如同穿梭在漫山遍野之中,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散落在料峭寒冬的各個角落,整個身體沉甸甸又輕乎乎的,飄灑在無垠無際的雪淵裡,沒有親朋好友,只剩一個孤獨的行人。
走在如綿雲一般的雪面上,走啊走,走到天昏地暗,走到地老天荒,走著走著,突然間腳底出溜打滑,整個人順著門框滑落在地,如同潑出去的水,快速的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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