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他屈指輕敲意塵夢的額頭,「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更放心一點。」
上回他只是一個沒看緊,就差點與意塵夢天人兩隔。同樣的疏漏,他不會允許出現第二次。
意塵夢笑著點頭,合上眼睛。
鬼是不必睡覺的,但意愈生並不覺得他是鬼,而他不忍戳破意愈生的自欺欺人,讓他傷心。
眾人各有去處,唯獨虹孤零零地站在殿中,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茫然無依。
這時,君不犯掀起一邊眼皮:「你不過來休息嗎?」
虹循聲望去,他屈起一條腿,一隻手正搭在膝蓋上,另一隻彎起手指,在地板上輕叩了兩下。
這或許只是他無意識的小動作,但虹把它當做邀請,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你可以靠著我睡。」虹坐到君不犯的身旁,拍拍肩頭。
「不必。」
君不犯倚著身後的牆壁,重新合眼。
虹笑了一下:「那我靠著你。」
說著,他與君不犯肩膀相抵,歪頭靠在他鬢邊。
君不犯條件反射地躲避,但腦袋一動,他的頭便有滑落到自己肩上的趨勢,只好選擇保持這個不那麼親密的姿勢。
他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推開虹的選項。
是夜,君不犯莫名睡得很沉,在某人的縱容下枕到了他的肩膀上,再被悄悄挪到他的腿上。
次日醒來,山神廟裡是如何雞飛狗跳,如何人仰馬翻,自不消多記。
……
下山途中,君不犯與行杳作為明面上實力最強的一人一鬼,前者負責開路,後者負責斷後,意愈生則走在中間,給意塵夢與行杳兩隻鬼打枝葉編成的「傘」,遮擋清晨過於明亮的陽光。
虹仍然跟在君不犯身旁,走兩步瞥一眼他還泛著薄紅的耳根,空茫冷漠的雙眸漸漸生出些可以被稱作情緒的波動,大概可以視作「笑意」。
正因如此,君不犯耳後的紅暈一直沒能徹底消下去。
「別看了。」君不犯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還嫌他們的誤會不夠深嗎?」
虹淡淡道:「也未必全是誤會。」
「……住嘴吧。」
君不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加快腳步,虹卻仍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讓他想到了一種東西——狗皮膏藥。
黏上了就難再甩開。
君不犯其實有點煩,但也只是一點點,沒有到排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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