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它不僅喜歡吞食在快樂與滿足中死去的人,也樂意品嘗在絕望與痛苦中煎熬的靈魂,真可惜,我終究還是活成了它偏愛的那種「食品」的樣子,連用它討厭的口味噁心它都做不到。
人生如此,真想啐一口,卻不知該從誰先啐起。
七月初一,晴夜。
你能代替我逃出生天嗎?
最後一頁「記錄」用的是紅色的筆書寫,字跡未乾,拖曳出去的筆畫也有和衣服上相同的潮氣霉味。
君不犯的心臟跳動得有點急促,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緊迫與……興奮?
「你那沒來由的感覺還會傳染嗎?」他點了點句末的問號,「不管你在打什麼啞謎,我會解開的。」
這時,身旁傳來衣服摩擦的輕響,君不犯合上本子扭頭看去,意塵夢醒了,正揉著惺忪睡眼,捂著嘴打哈欠。
「休息好了?」君不犯道,「族長之前跟你們說了什麼?」
意塵夢攏緊衣領,往他身邊蹭了一下,將聲音壓到最低。
「族長說……」
三個小時前,在六點前趕到的七人被族長帶去了正廳,告知他們祭祖的流程和負責的事項。
祭祖為期三天,從明天上午九點開始,每隔一個小時,都要有一個人獨自帶著香燭紙錢進入祠堂,上香、點燭、燒紙。
次序不能亂,整套流程花費的時間不可超過十分鐘。
香要同時點上,不能一根一根地點。如果在點燭和燒紙過程中香滅了,或是燒成了中間短、兩邊長的樣子,必須馬上退出去,靜候十分鐘再入內,重新做一遍同樣的流程,直至完成才能離開。
若是一個小時內沒有完成一遍完整的步驟,則任務自動順延到下一個人。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不過大哥和十妹後來被族長單獨留下了幾分鐘,他們可能拿到了隱藏信息,你想知道,可能之後再拿情報跟他們交換。」
意塵夢說完,又補充道:「族長夫人還補充了一點,說祭祖需要供品,今天晚上就得備齊,但供品是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她要偷偷準備。我猜這就是族長要求我們今晚睡在祠堂的原因,他怕我們發現供品是什麼。」
君不犯不置可否,起身看了一眼窗外。
外面園子裡的霧愈發濃重,卻時不時有一團團黃光經過,像是有人提著燈籠在其中行走。
他問:「如果有人沒能在一個小時內完成你說的那些步驟,會受罰嗎?」
「族長沒有說。」意塵夢的眼底蒙上一層陰霾,「但這裡畢竟是怪談。」
君不犯的手指敲了敲本子封面:「供品是用來供奉祖先的,我們遲早會知道那是什麼,為何今夜卻要特意隱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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