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陰冷的聲線遠去,陸五放鬆下來,低低咳嗽幾聲,嗆出氣管里的血液。
陸母剛剛也叫了他,見識過陸父的力量後,他絲毫不敢耽擱,扶著扶手就跌跌撞撞地朝樓下跑去。
很快,他就在廚房看見了製作特供食物需要的材料。
食材本身並不奇怪,做出來的月餅也是正常的——如果沒有讓他看到用來佐餐的茶水的話。
陸父從柜子里掏出茶盒,從中舀出一勺紅色的,夾帶著人的指骨灰燼,倒進白瓷茶壺用力攪拌。
熱水將灰燼化開,不多時,變成了濃郁的猩紅色。那截指骨就沉在壺底,幾分鐘後融解,化進「茶水」中。
陸五站在料台前,僵硬而機械地替陸母打下手。
原來他剛剛喝的那杯茶,是這種東西。
……
這一覺睡得很沉,沉到君不犯醒來,完全沒有睡著過的痕跡,就像小品里那句經典台詞——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
枕邊的手機發出刺耳叫聲,雙重奏,是他和同床的陸三一起設置的鬧鈴。
君不犯揉了揉耳朵,將那穿透力極強的鈴聲關掉,再看時間——晚上九點整。
房間裡黑得出奇,他聽見身旁響起一陣窸窣聲,很快,陸三也醒來關閉了鬧鐘。
在黑暗中,兩人只能依稀瞧見對方的輪廓。他們一左一右快速下床,穿上鞋子,在附近的牆上摸索片刻,終於找到點燈開關。
幾乎是同一時間,燈亮了,頭頂老舊的燈泡發出昏黃泛紅的光線,能見度只比之前好一點點。
「十點還沒到,戲台子都給鬼搭好了。」
君不犯託了托墨鏡,握住擱在床沿的玉纏枝往外走,冷淡的聲音聽不出譏誚,以至於把一句嘲諷的話語說得像是正常評價。
陸三走在他旁邊,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幾眼,終於忍不住問:「在這種環境下,你還要戴墨鏡嗎?」
君不犯道:「戴比不戴看得清楚。」
「了解了。」是道具。
陸三不再多言,卻在他即將出門時伸手攔了一下,盯著門把手下一塊薄薄的紙片皺眉。
「你給房門上的『保險』壞了?」君不犯鏡片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陸三點點頭,沿著門框檢查一圈:「有人碰過我們的房門,雖然幅度不大,但還是將紙片震落了。」
客房是全密閉空間,跟封死的木箱只差將門縫也堵死的區別,因此只要他們不在房中活動,就帶不起氣流,吹落陸三夾在門把與門板縫隙間的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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