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之後，宣梨彎腰咳嗽，「水……我要水……」

就著洛明斐的手把茶咽下去，癱倒在椅子上，吹氣掀動劉海。

「噎死我了。」

洛明斐用紙巾擦握住她的手時沾上的油漬，「這回謝了。」

宣梨癟癟嘴，「謝倒不用了，剛才要不是噎到還被你緊緊按著，我肯定會站起來大聲告訴他你在這兒！」

洛明斐把紙巾揉成一團扔向廢紙簍，睨向宣梨抓過糕點的手，眼神裡帶了兩份嫌棄，給她扔過去一張紙巾。

宣梨捧起紙巾，感動說：「大明星，你可真貼心。」

低下臉擰鼻涕。

洛明斐：「……」再給她一張紙巾，「擦手。」

「你是不是欠高利貸了？不對啊，洛家怎麼可能不替你還錢，」宣梨天馬行空地猜想，「難道……你吸/毒了？還是被仙人跳勒索？還是，賭/博輸了全副身家？」

客戶經理剛好拿著一疊資料回來，坐下的時候還在憋笑，洛明斐把茶杯懟在宣梨嘴邊，「乖，多吃東西少說話。」

……

「滴滴滴滴」靜謐的餐廳內流淌著小提琴樂聲，宣梨接通電話，壓低聲音。

「爸爸。」

「小梨，明天是你媽媽的生日，回家吃個晚飯吧。」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

「明天啊，我有工作忙呢，可能走不開。」宣梨掀起眼皮看一眼對面慢條斯理，用和情人跳探戈的柔情切牛排的洛明斐，低頭叉起一大塊牛肉送進嘴裡。

「你有什麼工作這麼要緊，回趟家的時間都沒有嗎？你怎麼這麼倔呢，這麼多年你媽媽哪裡對不起你了，非要這樣給她氣受。」

宣梨用叉子使勁戳牛肉，「我媽媽沒有對不起我啊，她都死了那麼多年，怎麼會對不起我呢，至於您的現任妻子，真的不是我媽媽，我搞不懂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幹嘛要管我死沒死呢。」

周圍多了些窺探的目光，洛明斐的臉色也不好，宣梨意識到自己說太大聲了，抿了抿唇喝一口紅酒。

電話里的聲音多了激動，「好哇，你這麼有骨氣，我等著看你這三千幣一個月的工作能做到什麼時候。」

再次壓低聲音，「您放心，能做到天長地久。」

宣梨掛了電話。

「怎麼，你爸找你？」洛明斐吃相優雅，嘴巴除了開口接牛排之外幾乎不動，宣梨覺得這樣吃飯真的要累死。

「對啊，叫我明天回家，參加後媽的生日宴會。」

「為什麼不去？」

宣梨抬起眼睛的時候只看見洛明斐安安靜靜地垂著眼睛切牛排，吊頂燈下，長睫毛投下刷子似的兩排影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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