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後回到床上，索蘭眼睛耷拉著快要閉上了。

他問尤安：「你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裡嗎？」

「知道。」尤安又親他的眼睛，「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

「……不許親。」索蘭說，「什麼條件？」

「你留在這裡，不管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尤安擁著他入眠，「白塔一事我會調查，你可以不用操心。甚至白塔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索蘭的尤安的聲音中睡去。半夜的時候，他身上莫名巧妙開始發熱。

尤安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個大火爐，快要被索蘭燙化了。

索蘭眉頭緊皺，臉上潮紅一片，眼睫毛濕濕的，緊閉著雙眼，四肢都軟綿綿的不像樣子。

尤安扯過旁邊的衣服包住索蘭的身體，二話不說單手抱著雄蟲就往外走。

另一隻空著的手給醫療蟲發消息。

索蘭的意識不斷下沉，溺斃，一萬公斤的水壓在他的身上，喘不過氣。

四周都是黑的，他拼盡了全力往上游，靠著最後一口氣游得精疲力竭，猛地一頭扎出水面。

耳邊傳來聲響。

「他到底是怎麼了？」尤安故作鎮靜，索蘭卻還是能聽出他的焦急。

他睜不開眼，也動彈不了，只能聽著別的蟲說話。

醫療蟲遲疑道：「……這很像是二次分化呀。」

「不可能，他已經二次分化過了。」梵溫出口反駁。

室內陷入了沉默。

身邊都是熟悉的蟲啊……索蘭本就疲憊，提著的那口氣一下子就鬆了，放心地被黑暗重新包裹。

他身上好熱好痛，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可以融化一個冬天，骨頭縫裡痛感綿密。

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最後的感知是他的手被雌蟲握在手裡。

……

索蘭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水裡泡了很久，泡得海洋都變得沸騰，他的意識才再次冒出水面。

而他的手還在尤安的手裡。

尤安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索蘭醒來，按響床鈴呼叫醫療蟲。

他摸摸索蘭的額頭，拿過床頭的溫水扶著索蘭潤喉，輕聲說：「沒事啦。」

醫療蟲過來進行了一連串的檢查，最後表明索蘭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索蘭也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很好，很輕盈。

世界的聲音通通傳入他的耳朵，尤安的心跳聲吵到他了。

「寶寶。」尤安眼下有著不易察覺的青黑。

「怎麼了？」索蘭看著尤安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