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還沒有二次分化,到時候恐怕是會吃盡苦頭,如今的等級能不能保留都難說。
只有千嬌萬寵地養著,時刻注意著,定期去醫療所檢查開藥。
索蘭厭倦。
每次取血,看到尖銳的針管,身體要拼命壓住顫抖的衝動。
每次吃藥,總會讓他變得睏倦,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像是靈魂在慢性死亡,鈍刀放血。
尤安的眉頭也擰了起來:「為什麼,我們總得面對不是嗎?」
「下次再說吧。」索蘭閉了閉眼睛,收回自己的手,上樓走進畫室。
尤安看著他的背影。
很想走上前狠狠攥住他的手腕,問他一句到底在害怕什麼。
不管什麼,他們都能一起面對,不是嗎?
日光不合時宜地爬進屋,照亮了房間的一角,照不出答案。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這個問題爭吵了。
從他第一次看到因為淋了一點小雨就高燒不止的雄蟲,第一次發現索蘭不吃藥,第一次發現索蘭不去醫療所……
結婚三年,他們吵了兩年。
因為第一年,他們是陌生蟲。
……
索蘭將顏料不要錢似地塗抹在畫布上,明爛的暗沉的色彩交叉,詭異的美感油然而生。
所有的心緒都述諸筆端,宣洩在潔白的畫紙上。
窗外又下雨了。
這段時間,首都星對雨總是格外多。星網上已經有居民對此不滿,帝國估計要用科技調整天氣了。
一件外套突然從後搭在他的身上,尤安探頭說:「畫得真好。」
索蘭筆觸一轉,顏料沾到了尤安的臉上:「睜眼說瞎話。」
尤安用手指一抹,褐色的顏料抹上索蘭的臉:「偷襲我?」
抹完還轉過索蘭的頭,對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
褐色的顏料在瓷白的臉上格外顯眼,像是精緻的瓷器突兀出現一抹灰塵。
索蘭不甘示弱地蘸起顏料,不客氣地招呼到尤安的身上。
「哎,怎麼這樣!」
尤安也不是吃軟的,兩隻蟲你追我趕,你塗我抹,房間裡別的裝飾家具都跟著一起遭了殃。
尤安有意讓著索蘭,兩蟲也算是有來有回,誰的身上都不乾淨。
最後,一起盡興地倒在地板上。今天的不愉快就這麼心照不宣地過去,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
總有一方或變扭或若無其事地示好,另一方配合著揭過。
更多的時候,尤安是主動出擊的那個人,他的性格與經歷註定了他不會坐以待斃。
不然,他又怎麼會從荒星一路爬到現在的位置呢?
索蘭還在平復呼吸,被尤安拉著手起身:「地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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