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當然發現了，可是不管是那個世界，最基本的公德良俗都是應該遵守的啊，不能因為這裡是遊戲，就肆意妄為。

而且，這裡只是對於他們是遊戲，但是對這些村民來說，這裡是他們土生土長的家園啊。

禪院直哉捏著衣角，不說話，對於咒術師來說，他的道德感確實高了一點，但是這也是在正常人的水平上吧？

「或許…你是對的。」禪院直哉沉默了半天，終於承認了「但是…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好。」

禪院直哉自己也覺得自己是矛盾的，他幫助咒靈，但是看不慣他們弒殺的天性，他幫助夏油傑，但是有對夏油傑的理想嗤之於鼻。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只是拿著自己的觀點，對別人橫加干涉。

「我…很抱歉。」禪院直哉說完就蒙上被子，一言不發。

這可讓五條悟為難起來了，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禪院直哉emo的點，但是他更本抓不住禪院直哉為什麼會突然emo。

道德感高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禪院直哉從來不會做甩手掌柜，他的道德感只傷害了他自己，五條悟從來都不覺得這是問題。

只不過別說咒術師了，就連普通人都很少會有禪院直哉那麼高的道德感了，他會因為咒靈的祈求給予他們幫助與慈悲，會因為夏油傑的理想，而提供幫助。

但這些都不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別人想做的事情。

包括從開局到現在，他在開始就沒有提過任何疑問，完全是五條悟做什麼他做什麼，五條悟需要什麼，他幹什麼，直到五條悟開始挑戰他的下限，才發出疑問。

可他的本意可不是想讓禪院直哉自我懷疑啊。

五條悟嘆了一口氣，他從背後抱住裹得像蠶寶寶一樣的禪院直哉，輕輕的拍打他的背。

「禪院直哉，你還記得，你一開始想要做什麼嗎？」

五條悟的的手模仿者心跳，一下又一下的輕拍禪院直哉的背部，他的聲音在耳邊吐露，不帶任何的質問與懷疑，仿佛只是在問對方要不要喝水。

但是這句話卻重重的敲擊在禪院直哉的心上，他最開始是想做什麼？

那間小小的醫館是不是已經落滿了灰塵？老師是不是已經走到了他可望不可及的地步？

曾經閃閃發光的夢想，似乎也跟著那間醫館一起，蒙上了灰塵，他是為什麼會遺忘當初的美夢呢？他是不是太過專注於咒術界的事情了？

禪院直哉想不明白，他只感覺到身後人逐漸穩定的呼吸，已經似有似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