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一直在死亡與痛苦之間掙扎的老師啊，這一次終於可以結束痛苦的掙扎了嗎？

中島敦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但是如果要讓他用這段溫柔的記憶去換老師安穩的生活，他想，他是願意的。

「謝謝你，敦。」禪院直哉無聲的開口，中島敦卻能真切的聽見他的聲音，那無數次陪伴他入睡的聲音，帶著溫柔與平靜，最終消失在了他記憶的深處。

「永別了，我的老師…」

***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朗姆先生？」

這是一場既定的栽贓，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反駁琴酒。

要是真的想為朗姆先生證明，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那巨大的聲響不是來自任何一個人身邊，而是遠處爆炸，即使是消音□□也會留下小小的聲音。

然而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任何人聽見一丁點兒的動靜。

「這…這不可能…」朗姆反覆念叨著這一句話，他知道烏丸蓮耶的手要比他們這些屬下還黑，但是也確實只有烏丸蓮耶，才帶著他們走向一條長命百歲的康莊大道。

因為被餵過毒藥的琴酒他們還活著，所以朗姆從來都不懷疑烏丸蓮耶的生死，或者說，只要『烏丸蓮耶』能提供那些延長壽命的藥物，就足夠了。

但是，現在烏丸蓮耶真的在他面前死了，不僅僅是連帶著永生的秘密一起沉入冰冷的棺材裡，也是在向他吹響宣戰的號角。

不，他們不必宣戰，這是挑釁，向他宣告死亡的挑釁。

「你明明說過…你明明告訴我！」朗姆氣急敗壞的指著太宰治，他在來之前明明借著宣傳的由頭向唯一接觸過『烏丸蓮耶』的太宰治打聽過，他明明都得出了烏丸蓮耶短時間不會被殺死的結論了。

「我可沒有保證過什麼啊？我只是說『要是他有價值，就一定會活著』，我可沒說『他一定活著』這種話啊。」太宰治慫慫肩，像這樣順風順水慣了的傲慢老人實在是好糊弄，只是隨便一句話，他就能自以為是的確定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他的傲慢最終還是成了毀掉他的毒藥。

慌亂過後，朗姆也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了一翻，那三個年輕人已經表露了不願意參加這場混戰的意思，有解藥的加持，貝爾摩德自然會站在琴酒那頭。

「看來我已經沒有退路。」朗姆背靠牆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雖然看起來已經人到中年，可他依然身手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