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含了一下,再緩緩用舌尖抵著納進嘴裡。
「!」季清歡原本隨意的視線像被火燎了,倉促移開視線。
馬車裡安靜了一會兒。
季清歡潰敗的也伸手拿過冰塊兒,丟到嘴裡咬著降溫。
無語問天——
這人還是壞!
「呵。」他對面,韓梟倚在窗上笑。
「......」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
預計八月初能抵達皇宮。
*
三日後,南部漁村後方。
這是南部大營駐紮地,不少南部兵將都在營帳中穿梭。
此刻正是午時,漁村附近正在激烈戰中。
主帥大將是鍾旭和鍾恆父子倆。
韓王的貼身侍衛名叫敖春,約莫三十多歲,在韓王身邊當差有十五年了,手裡端著一碗湯藥腳步匆匆走進大帳里。
「王爺,您的藥好了....啊,您怎麼起身了?」
大帳里。
韓王披著紫褐色的長袍坐在桌後,並未像前幾日那樣纏綿病榻,病勢好起來的速度堪稱離奇。
醫師們都疑惑為何韓王能起死回生。
因為當時那支箭是穿心而過啊。
只有華醫師算是『有經驗』,當即說是王爺平時服用的延年藥丸在起作用,救了老王爺的命。
總之老王爺心脈極速癒合。
那般重的箭傷,今日就已經能披著衣裳下地了。
「擱著吧。」韓問天兩鬢花白,身軀也不如從前肥潤,看著消瘦不少。
他正坐在桌後拆信封,是兒子從望梅城給他寄來的。
敖春把冒著熱氣的湯藥放下,站在桌側稟告戰情。
「鍾將軍領四萬大軍迎敵,可軍中兵將常有染疫的...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傷亡也慘重,鍾將軍說,請求華醫師儘快製作良方,緩解兵卒們的病痛,也請您儘快徵兵,否則......」
此番瘟疫的症狀是手腳發麻,呼吸不暢。
發病七天如若沒有藥物緩解病勢,人就會咳血,一旦咳血,肺部就被白色的痰淤堵滿了,根本喘不過氣。
很多染了肺病的人都是在睡夢中窒息身亡。
軍營里每天都灑石灰和燒艾草,但隨著兵將人員聚集越來越多,隔斷工作極難開展。
導致疫病橫行,每天都有兵將咳血倒下。
侍衛敖春接著說:「發病死亡的將士們屍體,也按您的吩咐在特定區域挖坑焚燒,用石灰水潑灑間隔開,防止病菌蔓延.....」
「等等,」韓問天捏著手裡的信,忽然露出跟韓梟寫信時差不多的詭譎笑容,抖了抖信件,老韓王放聲大笑,「哈哈!還是我兒聰慧!」
眼下燃眉之急可解!
敖春:「?」
愁眉苦臉多日的王爺怎麼笑了。
「你,速速派人多找些裝糧食的麻布袋子來,墊馬棚的乾草也抱來幾垛,」老韓王冷笑道,「...嗯,再放消息出去,就說世子從西夏送來了一批糧草,正要從小漁村附近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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