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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歡坐的近,都能嗅見韓梟身上散出來的甜梨香。

但現在的藥味兒比以往更重些。

一是季清歡頭疾復發,最近經常喝安神湯藥。

二是韓梟也不舒服,說苦夏導致胸口憋悶,夜裡時常噩夢驚醒過來,冷汗能浸透衣衫,解暑湯藥一碗碗的灌。

他倆天天都得吃過飯一起喝中藥,苦澀的藥比茶喝的都多。

其實華生跟墨魚都知道——

這兩位身上不舒服,主要是心情所致。

白天黑夜,日思夜想。

不管做什麼都惦記著南部那邊。

如此熬心費神的,鐵打的身子也得病一場。

不過只見他們精神不好,卻沒聽他們說起半句擔憂南部,沒掛在嘴邊上說,因為說出來只會給彼此多添一份惆悵。

南部離望梅城比西夏近多了。

信鴿強健,書信只需三日就能送個來回。

季老爹他們離開西夏已經有半個月,想必已經登上望西山脈了。

三天前,季清歡和韓梟分別給南部去了書信,但此刻還未收到回信,這讓他們心裡的石頭又重不少。

韓梟把最後一壇梅子鋪好,推到季清歡腳邊。

他起身到清水盆里洗手,剛一低頭。

就從鼻尖往下滴出一連串的鮮紅液體,砸墜進清水銅盆里。

韓梟咬緊牙關。

眸色僵直的盯著血化於水。

「......」

「殿下!」華生取了帕子遞過來就看見這一幕,嚇了一跳,「您淌鼻血了,屬下去請軍醫。」

聽見動靜,季清歡丟下攪拌的木棍急忙走過來:「韓梟?」

韓梟站著肩膀晃了晃,心跳噌的一下加劇!

「季清歡,」他攥住季清歡扶過來的淺藍色綢緞衣袖,指尖都陷進衣料里抓的很緊,眼前一陣陣發暈,「....我心臟疼。」

韓梟是常常裝可憐,但那都是無聊時逗悶子。

他很少有這種直白說心臟疼的時候。

而且臉色發青!

「我扶你進去,」季清歡幾乎瞬間額頭就泌出冷汗了,手腕發顫的扶著韓梟,扭頭朝旁邊喊,「墨魚!墨魚去找醫師,快——」

話音未落。

他扶著的人身影一晃。

直直的往前栽!

「韓梟,」季清歡急忙把人接住,攬著已經比他高三指的韓梟往屋裡去,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快蹦出來了,急的聲線發抖,「怎麼忽然這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韓梟,你別嚇我......」

但他攬著的韓梟,雙腿膝蓋已經發軟了。

好在是還沒昏死過去。

韓梟抓著季清歡的手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我父王,我父王出事了......」

「!」季清歡驚愕震眸。

遠隔千里,韓梟是怎麼知道韓王出事了。

這先暫且不提。

只說.....

韓王住在南部王宮裡,能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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