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擊掌聲過後，兩人手掌相貼的交握在半空。

感受到彼此同為少年時炙熱的體溫。

季清歡問：「做什麼？」

韓梟握著他手掌，是個就算被瞧見也看不出半點曖昧的動作。

屬於兩個男子之間的擊掌握拳。

「就當是我抱了你一下。」韓梟笑道，眼眸在篝火中濯濯如星。

不需要真正抱到，這樣就夠了。

「......」

如果靈魂能被看到。

他們又在擁抱。

笑眸傳情。

*

翌日。

一夜過去。

季清歡在天邊剛翻起魚肚白時，被外面的戰馬嘶鳴聲吵醒，隱約有墨魚的聲音傳來，叫兵將們把馬牽遠一點訓。

他跟韓梟住的帳篷相鄰。

側耳聽聽，隔壁還沒什麼動靜。

季清歡朝外喊：「墨魚，幫我打水。」

「都準備好了，您起來吧，」墨魚說著話，端了清澈的溪水從外面進來。

「牛將軍他們剛睡下，換錢將軍派人出去叫罵，嚯！您不知道，京軍兄弟們罵人真厲害，髒的沒耳聽，把好幾個遼將氣的險些衝出來，可熱鬧了。」

每次遼將氣的剛要衝出來。

夏鳴春領著破遼軍騎兵就恰好趕到，破遼軍負責『傳世子令』，把罵了個痛快的京軍們拽回來。

還不忘朝遼兵恐嚇說：

我們待會兒就攻城！

好傢夥，這一夜把遼兵們鬧的，幾乎是沒合眼的熬。

守城遼兵們困的哈欠連連。

卻又接到巴圖老王的令——

都打起精神來！

合盟軍這邊當然喜聞樂見，換班演戲為的就是熬他們。

韓梟的連環計第二計。

完美實施中。

「......」

「那，護城河岸邊的百姓狀態如何？」

季清歡往黑武衫外面套軟蝟甲，惦記著問流民安好。

第409章 生氣！

墨魚把洗漱的水盆放好，這才回答。

「他們起先幾次當然會驚慌害怕，到後面就坐地上看熱鬧了，聽著罵戰，再後來就倒地上睡覺，這會兒應當是剛睡醒，遼兵正發放早飯。」

護城河岸那些百姓們這一夜。

聽了一籮筐的髒話。

倒是有幾個想幫腔一起罵，被遼兵的弓箭嚇回去了。

此刻的心態是——

活著最好，死了也行。

給個痛快吧。

有個季家軍小兵趁罵戰混亂時，給那位哺乳的母親丟了一隻水囊，擰開之後不是清水。

是乳白色的馬奶！

還是能上戰場的強壯馬匹產的奶，這東西平日裡有錢人家都喝不著，營養價值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