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胃口,你們吃吧。」季清歡剛沐浴過,換上一套乾淨的黑綢裡衣,正坐在內寢軟榻上給膝蓋上藥。
刀傷看著再猙獰,也只是皮外傷。
要不了幾天就能癒合。
不影響出戰。
「是。」墨魚也沒勸說。
畢竟他們也沒什麼胃口,血腥味兒聞多了到現在還反胃。
他彎腰把湯麵托盤擱到矮桌上。
周圍燈燭搖曳。
看著正往傷口纏紗布的人。
墨魚說:「世子洗了四遍澡,此刻還在洗呢。」
「他使的是劍,身上染的血自然要多些。」季清歡沒覺得韓梟矯情。
有條件,洗乾淨點怎麼了。
更何況那人本來就愛潔。
包紮完傷口,季清歡用濕布把手擦了擦,朝墨魚說:「哎,你吃完飯幫我把盔甲洗洗。」
他膝蓋有傷蹲不下去。
「這還用您吩咐?」墨魚笑道,「已經在盆里泡著了,您踏實歇著。」
季清歡點點頭,挑了兩下湯麵又抬頭。
「有戰情記得叫我,讓探子出去瞧瞧老賊往哪個方向跑了。對,還有明日挖坑燒屍,得注意溝渠邊緣,別燃了麥田,麥子就快熟了。記得把鴉城收復的消息放出去,讓百姓們過幾日就回來,想必也都惦念麥子,日思夜盼的很。」
「...這些事錢將軍他們也都布置過,少主,醫師說了叫您不要多思,」墨魚無奈嘆氣,「您現在只需休息,把大腦放空。」
否則明日又頭疼。
「好吧。」季清歡戳戳碗裡的面。
只感覺戰中的那種緊張感,一時片刻消不下去。
心裡一陣陣發慌平靜不下來。
這是正常的戰後反應。
腎上腺素一時半刻還難以平息。
他嘆了口氣:「你幫我把安神香點上,點完你也去吃飯休息吧,不必守夜。」
墨魚應聲:「是。」
走到牆角香爐處,把隨身為少主帶著的香料點燃。
鵝梨帳中香。
清甜苦澀的一縷梨香隨著煙霧升騰,緩緩散在房間裡。
季清歡吃著湯麵,不時抬頭看看窗外。
怎麼回事。
韓梟不是說要他在房間等著麼。
這麼久了還沒過來。
戰後的腎上腺素激盪不停。
導致季清歡大腦興奮,身子卻疲憊。
這種矛盾的感覺不太好。
像是心裡憋著什麼。
他有點想韓梟。
想看見韓梟。
更想韓梟的擁抱和體味,很會撩撥的吻,以及修長漂亮的手指,想觸碰韓梟......
類似於一些運動員比賽過後。
需要體能行為去消耗掉殘存的腎上腺素,平息體內的激素群,放空大腦,否則會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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