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少主快樂。
又要抹殺他的快樂。
「那...只顧著自己快樂?」陳老五著重提醒,「韓梟可是韓王之子!」
墨魚道:「那又如何!少主不是第一天對世子有心,可是這麼久以來,京軍收了,西夏的王位也坐了,乃至更早一年,他自己也養活了上萬的季家軍,他哪裡耽誤過正事?是不是韓王之子有差別嗎,差別是你們會不高興?」
「韓王是何許人?那是季家軍的血淚與仇恨!」陳老五站起來看他侄兒,瞠目結舌,「陳墨魚,你瘋了嗎。」
陳墨魚嗤笑一聲:「好,季家軍的血淚。可韓王世子假死後,少主如何傷心難抑您都看在眼裡,這算不算他的血淚?這段感情再被世道不容,也是屬於人的感情吧。」
「夠了!」陳老五打斷他,「你又念叨什麼情什麼愛,我早跟你說過男兒在世當以功績為重,百姓為先,濟世博愛高於你的小愛。」
好高尚的口吻。
陳墨魚忽然來了脾氣,冷硬的板著臉回。
「那您去把韓梟殺了,把少主也殺了,你們抱著玉璽好好的以功績為重,奉獻自己以濟蒼生。我們沒有博愛的都不配活著,死了只能變遊魂,羨慕你們死後能羽化成仙?」
「胡攪蠻纏,你出去、滾出去!」陳老五砸了眼前的所有書冊。
「告退,我也正不想同你說。」
陳墨魚朝他叔父拱了拱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想當初——
他的妻子金珠葬身火海時。
叔父也是這樣勸他:男兒要以功績為重,百姓為先。
時至今日。
墨魚心裡的怨氣總算吐出了。
季家被民聲捧得太高,飄飄欲仙下不來。
就非要鼓舞家裡所有人都變成大將軍、大英雄,好繼續讓季家門楣受百姓敬仰,受天下英雄所追捧。
可是每個人追求的生活不一樣。
又不是誰都願意奉獻自己,一輩子只為國土和百姓活著,不顧自己妻兒家眷死活。
怎麼能強迫呢。
墨魚興許是季家小輩中第一個發現的。
就連被坑了兩輩子的季清歡,都沒意識到這點。
他們——
不該被強行綁架著延續老將們的英雄夢!
*
書房外的廊下,雨聲淅淅。
陳墨魚看著這位一同長大的季少主,比他小一兩歲,少年時他們曾有過一段很要好的兄弟情,只是長大後被英雄夢衝散了。
忙著去救助各地百姓,四散奔走。
甚至沒有時間坐著喝一壺酒。
他一身黑武勁裝打著油紙傘,站在台階底下,後移傘沿露出一雙無比誠摯的眼睛,以少年好友的身份朝季清歡問。
「你想再來嘗嘗這壺酒嗎?是春風醉。」
墨魚抬了抬另一手的食盒。
裡頭不是糕點。
季清歡十三歲那年,跟著父親嘗過先皇賜的燒刀子酒以後,悄悄跟陳墨魚說:『燒刀子不好喝,我更喜歡你給我嘗的春風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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