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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

沒必要將這段已經逝去的私情,昭然示眾。

既然韓王世子活著的時候你沒說。

死了就更沒必要揭出來。

不是麼。

「......」

於是,季清歡要說的話被打斷,想再度開嗓就需要更多更多的勇氣。

並且這份勇氣要凌駕在老爹的性命上。

我跟韓梟在一起過。

他死了,我傷心欲絕。

我喜歡韓梟。

這些話說出來之後,會得到所有人失望詫異的目光,不可能會被解,有的只是無盡的批判或季家內亂。

對季清歡來說是滅頂之災。

所以不能說出口。

他不能說。

這種感覺就宛如心臟正被慢慢的擠壓揉搓,攥出無盡酸楚苦澀的血漿,絕望和無助蔓延至全身。

季清歡僵直站著,臉色一陣陣發白。

唇瓣緊繃。

「......」

「阿元啊,」陳老五穿著棕黑色的武袍,伸手把季清歡的肩膀扳正。

他給季清歡稍有凌亂的腰帶:「你近日總失魂落魄的,原來是擔憂這些?」

季清歡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衣衫。

像喪服。

陳老五給他重新束好腰帶,把衣領都翻好。

動作親切溫和,像幼時替六七歲的季清歡衣裳那樣。

陳老五的嗓音寬厚慈愛:「...你不必焦急,那韓王世子死前留過話,血靈芝已經被他買下來就放在藥鋪里,可讓你隨時去取。南部醫師那邊我也問過,他們倒也沒拒絕給你爹解毒。」

「據說是韓梟之前吩咐過他們什麼,也算是遺命吧。」

韓梟跟南部醫師說過——

務必要給季老將軍解毒。

現在韓梟不在了,醫師們會謹遵遺命。

所以,藥材陳老五已經派人去取了。

陳五叔說:「待會兒我就帶著南部醫師回袁州,我看著他們,五天內,老將軍的毒必解,他身體一定能調養好,你就別操心家裡,瞧你最近臉色不好,也該養一養。」

「......」

「韓梟答應過我的事,都做到了,」季清歡喃喃垂眼說,「他那樣自私的脾性也會愛屋及烏.....」

韓梟不是一個在愛里長大的人。

韓梟的自私來源於,沒有人愛他。

只能自己愛自己。

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為了給他老爹解毒。

又斷髮,又求藥。

還要承受季清歡的責怪和冤枉,攥著劍刃,割的掌心鮮血淋漓。

就連剛被他老爹踹過一腳後,也跑來四錦城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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