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卻沒想真的走。
問題總要解決。
他沉默幾瞬,嗓音低了些:「別生氣了。」
「我有什麼好氣的,我有資格生氣嗎,你家的所有事都比我重要,人也是,」韓梟自嘲的笑了笑,「再說我生氣關你什麼事,影響你吃喝拉撒睡?」
不喝酒的時候連見一面都難。
喝完酒還得挨打。
韓梟感覺——
他來西夏過的日子真憋屈。
但最憋屈的是。
季清歡竟然能不在意他到這種程度。
確實可笑。
「......」
季清歡剛在家裡聽過老爹暗示催婚,頂著很重的壓力。
這會兒又被韓梟這麼鬧。
真是身心俱疲了,他皺了皺眉。
「你能不能講點道,你要是不喝多了在我家門前瞎嚷嚷,也不會被我老爹踹一腳,至於這麼氣?」
「我氣的是他踹我?」韓梟又笑了。
「行,行,季清歡,我跟你說不通,你的心肝兒都是木頭長的,腦袋也是!」
不是因為被踹?
季清歡確實不明白:「那你氣什麼?」
「氣我跑來西夏簡直自取其辱,行了吧。」韓梟抬手揪下額頭可笑的白紗布,坐起身盤腿,扭頭執拗的盯著窗外。
「沒傷,好好的,你忙去吧。」
季清歡:「?」
「......」
那現在是什麼意思。
韓梟後悔來西夏,後悔跑過來找他?
季清歡心底一股悶火兒冒出來,直接點頭。
「好,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韓梟盯著窗外問。
季清歡站起身:「你回南部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後悔來了,你隨時可以走。」
什麼意思。
韓梟臉色陰沉的轉頭看人。
這人說的『明白』就是要趕他走。
他在西夏影響季將軍的登頂大業了?
「但是,」季清歡迎著他的視線,嗓音平靜且堅決。
「走之前先把我爹的解藥留下,毒是韓家的,你們該負責解毒。」
「我就知道,」韓梟額頭脹痛,咬牙切齒的說,「其實你今天來,就是想確認解藥我還給不給,對吧。」
他眸底的光亮一點點破碎開來。
宛如平靜湖面被誰砸了一顆石子,碎的徹底。
昨夜額頭確實磕到地上了。
雖然沒有破皮流血,但皮下組織還是有傷,額頭浮現荔枝大小的青紫淤血,面容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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