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歡抿著唇沒說話。
「呃,」韓梟小聲說,「我出門帶了很多藥,還有南部名醫,看能不能給他解毒....我再立刻寫信叫人把羊咩咩抓回來,啊?我替我父王向你道歉。」
「又是道歉,」季清歡垂著眼,如同有一口血哽在心頭。
「韓梟,我爹若出事,你一句道歉可抵不了。」
韓梟急了:「那你還想怎麼樣?他做都做了我只能道歉加彌補......」
「夠了。」季清歡抬手制止他的話。
對韓梟這種習慣性給韓王擦屁股,乃至不痛不癢的道歉,感到厭惡和憎恨!
也不想多說廢話了。
兩家本就是血海深仇,談什麼在一起呢。
山林遠處有清脆的鳥鳴聲,春風拂過樹梢,樹影搖曳著晃下漫空的白楊絮,有小枝在他們頭頂發出簌簌聲響。
記得第一次接吻,也是在這樣一片樹林裡。
說實話。
當時季清歡是有過心悸的。
時至今日,韓家屢次要置他們於死地,這份死仇容不下什麼悸動和私情。
不能再留了。
季清歡垂著眼說:「毒是韓家的,讓你的醫師來給我爹診治,能配出解藥最好,從今天起咱們季韓兩家互不相干,有利益相爭也不必手軟。」
「若配不出解藥,我爹因此喪命。」
「我必叫韓問天給他陪葬!」
說到這裡,季清歡譏諷的抬眼笑了笑。
「韓梟,若韓問天死了,我也給你道歉。」
「季清歡!」韓梟聽他說什麼互不相干,心裡就猛地一緊。
他抬手攥著季清歡的手腕把人往後推,抵到樹幹上,喘了兩聲壓著急躁。
「你何必做這麼絕?那是我父王!」
「韓梟你簡直可笑!」
季清歡被這句話氣的險些拔刀。
索性抬膝把韓梟踹出去!
韓梟沒防備,踉蹌著往後退開好幾步。
季清歡冷聲說:「難道你家做的不夠絕?帳篷里躺的是我親爹!」
「我父王確實有錯,」韓梟被他踹中肚子,疼的彎腰,抬起頭語調急促的解釋,「我知道,也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喊人給老將軍診治,幫他解毒,你別起什麼動我父王的念頭,否則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要他怎麼跟殺父仇人在一起?
不。
絕不能走到這個地步。
「徹底完了?你還是跟從前一樣自私,」季清歡無所謂的笑了笑,嗓音嘲諷,「....你父王隨意射殺我的兵,給我爹下毒,這些在你眼裡都沒關係,我都必須接受你的道歉,並原諒你,繼續跟你不清不楚。」
「而我一說要動你父王,你就覺得咱倆之間會無法挽回,你不可能原諒我。」
季清歡抬眸直勾勾的盯著韓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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