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麻五媳婦沒跟柳水芹明說,他們交上去的錢,到底是充公了,還是大隊幾個人分了?
都是筆糊塗帳,反正只要他們自己能正正噹噹的賺到錢就行了。
別的,他們也管不著。
麻五,「這幾年沒前幾年管的那麼嚴了,再說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拉扯個娃兒,大隊那邊肯定也會給你行個方便。」
柳水芹也是一點就通,「我回頭去問問大隊長。」
柳水芹從麻五家出來,回到家翻箱倒櫃的翻出來一盒黃金葉。
還是鐵牛他爸在的時候買的,當時一共是買了兩盒。
鐵牛爸在磚窯廠一直乾的是出磚的活,他嫌夏天幹這個太熱,就買了兩盒黃金葉,想送給廠長,叫廠長給他調到脫坯那兒。
廠長沒要他的煙,也沒給他調崗,後來鐵牛爸自己吸了一盒,另一盒一直沒動,今兒個又派上了用場。
柳水芹拿上煙,又拿了幾塊糕點,就去找大隊長了。
大隊長也姓胡,說起來,跟鐵牛爸還沒出五服。
鐵牛爸幹的事忒缺德,大隊長覺得他們胡家也怪對不起柳水芹的,而且柳水芹寡母的也確實不容易,當場就表了態,小買賣柳水芹只管做,大隊也不要她的錢,對外就說是給柳水芹記工分,真有啥事,大隊都給兜著。
有大隊長這句話,柳水芹還有啥可擔心的,也就放開了膽子。
一忙起來,也顧不上再想鐵牛爸的事了,人倒是越忙越精神了。
這一切都是葉歡帶給她的,她心裡是感激葉歡的,嘴上說不出來,只用行動表示,不管做了啥新鮮的吃食,都是先拿給葉歡嘗嘗。
三姓人倒是過成了一家人。
柳水芹把剛出鍋的紅豆糕,撿了幾塊最好的放到碗裡,把鐵牛喊過來,「去給你歡歡姐端過去叫她嘗嘗。」
鐵牛端上碗,去了葉歡住的那間屋,在門外喊,「歡歡姐。」
葉歡正在看家裡的回信。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還是葉明強執的筆,不過口氣卻是李秀芬的:
「強強就是個愣瓜蛋,咱家廚房的屋頂漏了,人家顧營長正好過來送挎包,看你爸歲數大,就好心幫咱修了修屋頂,池子媽他們幾個說玩笑話,說人顧營長是你對象,我當時就跟他們說了,不是那回事,人家顧營長就是好心幫個忙,誰知道強強光聽到池子媽他們的玩笑話了,後頭我說的,他一句沒聽,他那個性子,聽是風就是雨,也不問我一聲,就喊人顧營長姐夫,他寫好信你爸也沒看,我又不識字,要不是你信里問起這事兒,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氣得我摁著他就揍了一頓屁股,看他下回說話還過不過腦子,歡歡你跟顧營長好好解釋解釋,可別叫人家多想了。」
葉歡心說他倒是沒多想,因為葉明強就不是當著人家面兒喊的。
倒是我多想了,結果鬧了個笑話。
葉歡一想起摘槐花那天發生的事,臉就有點發燙,就想揍葉明強一頓。
不過不用她揍,她媽就替她揍了。
葉明強也是慘,挨了揍,還得忍著屁股疼,抽噎著給她寫信,信里還得罵自己是個愣瓜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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