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徹醒得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發愣。
黎又蘅走的第九天,想她。
這屋子裡關於她的氣息已經淡得尋不出,於是他又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帕子。
雪青色的手帕上繡著她最喜歡的山茶花,是當初他在探春宴偶然拾得的,本想還給她,卻沒尋找機會,後來就一直留著。她在的時候,看她就好了,她不在的時候,就拿出來瞧一瞧,以慰相思之苦。
雖然成婚後,這屋子裡大半都是黎又蘅的東西,不過他覺得都不如這帕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心口剛剛好。
黎又蘅約摸十五才回來,還有三四天。他記著她走前說的話,心一直懸著,不知道等她回來會是什麼光景。
他將帕子疊好,妥帖地放在衣襟內,起身去書房讀書了。
……
梁王被卷進唐惟一的事,已經查了好幾日,因為事關袁瑛,袁褚無法高高掛起,便跑去黎兆那裡打聽情況。
此案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審理,黎兆當然知道許多內情,便給親家透露了一些:「雖然有人指認梁王府內的一個侍衛在事發當晚到過清豐渠附近,也的確被證實了,不過那侍衛的解釋很合理,已經排除嫌疑,其他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也都被一一反駁了,總之梁王撇得很乾淨,要全身而退了,反倒是太后想要藉此一擊致命,卻太操之過急,怕是要自亂陣腳了。」
上頭的鬥爭袁褚暫且先不管,他只要確定這次的風波不會牽出自家女兒就好。
二人剛走出官署,黎家的小廝過來報信:「老爺,夫人和小姐回來了。」
「怎麼提前回來了?」黎兆很是驚喜,對袁褚擺擺手,自己先走了。
袁褚也回了家,把案子的情況同徐應真說了說,算是放下心來,早早地回房歇著了。
第二日午後,他又回到家中,得知黎又蘅還沒回來,有些意外,跟徐應真念叨:「聽親家公說,她們娘倆昨日回京了,我還以為她昨晚上就回來了。」
徐應真也覺得不對勁兒,讓人去跟袁徹說了一聲。
袁徹正準備出門赴友人的宴席,聽說了這個消息,心頭一跳。
既然回京了,為何遲遲不回來?
袁徹隱隱感到不妙,要不是這會兒得去應約,他該親自去黎家接人的,如今只能派了曾青,讓去問問黎又蘅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曾青讓別的小廝先跟著袁徹去赴宴,自己麻溜地去了黎家。
……
其實黎又蘅昨日就打算回袁家的,可不巧的是,董元容到家下馬車時,腳扭了,她不放心母親,便留下來陪她。
昨日董元容哭天喊地的,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她也忘了給袁家去個信兒,這會兒聽說曾青來了,就讓蒼葭去傳話,說今日先不回去了。
董元容從床上坐起來,剛動了下右腿就痛得哎呦一聲,艱難地對黎又蘅道:「你回去吧,我這兒沒什麼事了。」
黎又蘅說不,端著羹湯一勺一勺餵她,「你這鬼哭狼嚎的,我哪兒放心走啊?」
於是蒼葭去了前院,在門房處見著了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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